將軍,心性耿直的章御史和深居簡出的尚老太傅幾人而已。
除去那些人至百年的或戰死沙場的,御史閣老們告老還鄉的告老還鄉,將軍參將也紛紛道身子骨不行了回鄉修養。偌大的朝堂,放眼望去皆是曾經那些對著高官伏低做小曲意逢迎的人。
朝堂上百官林立,但一眼望去卻正臣凋零。
一個個貪慾熏天中飽私囊,哪裡還有這等良心說太子如何!
朕才封了不到三天的太子入主東宮不過一日,哪裡輪得到你們在此指手畫腳!
皇帝面色陰沉,那御史不明所以,還以為陛下是因為太子行為不檢動怒,於是又上前一步,手執玉笏憤然道:“陛下!大譽律令身在朝中不可顧娼,太子身為儲君,卻知法犯法,若陛下不嚴加懲治……”
“嘭!”
一聲巨響,嚇得那御史一抖,到嘴邊的話頓時就嚥了下去,驚愕地抬頭。
皇帝一掌拍在桌案上,撐起身子指著他們,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你,你們,果真是朕的好愛卿啊!身為人臣,自當安民濟物臺閣生風!可你們看看你們自己,一個個持祿保位官品不正!朕封太子不過三日你們便跳出來不加探訪就指責太子如何,怎麼不見你們嚴於律己三省吾身!”
“陛下息怒——”
皇帝咳了兩聲,哼道:“朝中官員皇族貴勳不可顧娼,這一點你們記得倒是清楚!先不管太子怎樣,劉承益,蘇士昕!你們兩家的後院的側夫人的出身朕不好多說,想想那數不過來的小妾都是來自於哪裡吧!”
被點到的兩個人一抖,趕緊出列請罪:“臣等有罪。”
這時那站在一側的李慶安慢悠悠道:“陛下,這二人留戀煙花柳巷,還將妓子帶入家中給予名分,的確最不可恕,不過二人為朝政之事也算兢兢業業,還望陛下從輕發落。不過劉御史所奏太子一事,臣反倒覺得太子品行端正,不肖那等輕狂之人,此中必有誤會,不如讓太子為自己洗刷一番冤屈?”
一直垂首的張宜年猛然朝李慶安看去。李慶安悠悠地笑,看著上方坐於皇帝下首的則寧,似乎在等他開口。
自從江諶之率兵砸了紅宅之後,就算張宜年再蠢也會察覺出什麼,於是連夜去了義安侯府,詳盡告知。
看今天李慶安的意思,是想棄了他?
則寧抿唇,李慶安那不動如山的樣子,像極了最無辜公正的主持正義的人。
李慶安算不得偽善,起碼他知道當機立斷地丟棄掉隨時可以拖自己後退的棋子。此人做事一向密不透風,想抓住他的把柄,可真是太難了。
則寧還未動作,那顆心越來越沉的張宜年卻突然間就失了方寸。
李慶安一直都不曾看他一眼,那天夜裡李慶安所流露出那諱莫如深的表情時張宜年就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如今他這個樣子,不就是要捨棄他的意思嗎!
不知道太子手裡的證據有多少,可那分量絕對不輕。之前皇帝有一搭沒一搭地不問事倒也罷了,可自從太子入朝以來,皇帝竟連曾經的抱恙也無,沒有落下一天的早朝。
如今皇帝的態度較之以往,張宜年覺得,就算是李慶安給他求情,他也別想安安穩穩地走出這個金鑾大殿。
他一下子就撲跪在地上:“陛下!是臣之罪!”
皇帝睨了他一眼:“你何罪之有?難道是你拐的太子與平王去的那汙濁之地?”
張宜年一哽。
則寧抬首,向身側皇帝的方向拜道:“父皇,不如聽兒臣一說。”
皇帝的語氣緩了一緩:“你說。”
則寧再拜,正身道:“父皇還記不記得墨陽一案?”
見皇帝一頓,則寧繼續道:“墨陽陳倉等地的饑荒使百姓無糧果腹,地方官員貪墨成性中飽私囊,多人伏法。本以為不過是普通的貪腐案件,可沒想到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平王在宮中之時,有一個剛剛升上來的小太監。那小太監才取得平王的信任不過數日便鼓動平王出宮尋柳。平王年少沒有父皇的指令和令牌自是不能隨便出宮,而那出宮的牌子除了內務府出去採買的宮人,宮中只有兒臣一人所有,若平王真的想出去必定會來邀請兒臣。”
“起初平王並不知曉那名叫紅宅的地方是做什麼的,只不過被那小太監言語迷惑,少年心性好奇,是必定想要上前查探一番的。”
“那紅宅中少女皆為良民,不知怎的就被賣入那裡,而那個主事言辭間皆是無所畏懼,明知大譽律法卻依然猖狂,暗示有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