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他們進去誤將那兩名敵人都打死了,卻發現蕭子騰已經死在床上的時候,凌子涵皺了皺眉。
他猶不死心的問道:“確定這個就是老大嗎?會不會出現什麼狸貓換太子?”
邢驍皺起了眉,他還沒有想到這一層。
葉晨面色冷靜,淡淡道:“不會。”
凌子涵看著葉晨的臉色,繼續問道:“為什麼?”
葉晨淡淡道:“血型。”
是啊,那麼短的時間,敵人怎麼弄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屍體,放在那裡,而且又那麼巧的血型都一樣。
“老大是因為什麼原因去世的?”凌子涵看向葉晨。
葉晨神色依舊淡淡:“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因為兩名敵人將蕭子騰隨意移動導致他腦內的淤塊擴大,最終在昏迷中死去。”
凌子涵看著葉晨,暗暗心驚。
葉晨太平靜了,平靜到彷彿死的那個人不是蕭子騰。
就像狂風巨浪的大海在爆發前的極度平靜。
葉晨看向凌子涵:“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出殯?”
凌子涵沒反應過來,怔著神。
葉晨又將剛剛的問題問了一遍。
凌子涵看著葉晨,如實道:“我,我不知道。說實話,我到現在還沒有接受老大已經走的事實,出殯什麼的,我更是想都沒有想到。”
葉晨站起身,淡淡道:“那就明天吧。你現在開始通知人,蕭堂的事情交給你處理。就這樣,行嗎?”
凌子涵無意識的點點頭。
葉晨很冷靜,安排的很妥當。
但是,這真的是葉晨現在應該有的反應嗎?
葉晨站起了身,淡淡的說道:“我累了,你們都走吧。明天早上開始準備出殯的事情。”
邢驍和凌子涵同時站起身,相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葉晨沒有再管他們,轉身,走進了臥室。
蕭子騰在那裡。
直到目送著葉晨的身影完全沒入那個房間,門也被關上了,邢驍和凌子涵兩人,才猶豫的向外走去。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突然,他們都還未反應過來。
而葉晨年僅十四歲,又是如何消化這一切,默默的安排好一切。
她的心中到底揹負了什麼。
與此同時。
一個黑漆漆的小屋中。
一個男人躺在床上,面沉如鐵。
他的面前,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手中捏著一把寒光凜凜的手術刀。
那老者看著面前的男人,問道:“你怎的想好了嗎?這樣做值得嗎?”
男人的表情凝了一秒,接著,目光一閃,堅定的說道:“我——”
他的話未說完,那個老醫生就又說道:“你可要想好了,要是你真的做了這個決定,你以前的身份,地位,還有姓名,家人,所有的一切都將被抹去,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你這個人的存在了。你以後就算見到了家人也不能相認,而且不能表現出一點破綻。就算親人在你面前死了,你也不能救。你,真的想好了?”
親人?
以前的身份,地位,姓名,家人,生活?
男人的唇角勾起莫名的笑,臉上有些某種堅決。
他眼一眯,沉聲道:“開始吧。”
那頭髮花白的老醫生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晃起了手術刀,開始了手術。
整個房間靜極了,只有手術刀在托盤上碰撞的聲音和老醫生與男子的呼吸聲。
昏暗的房間裡,只有頭頂那一個無影燈在散發著柔柔的光華。
老醫生的手術刀靈活的在男人的臉上動著,一刀一刀,刀刀凌厲。
一刀刀下去,額頭,眼睛,鼻子,嘴巴,都慢慢變了形狀。
不多時,床上的男子便換了一個模樣。
那模樣,饒是之前最親近他的人都不會認出來。
許久,手術終於結束了,老醫生收拾好東西走了出去。
頭部被綁成木乃伊形狀的男子也被推了出去,在一個狹隘的房間裡面木然的躺著。
他雙目無神,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慢慢的,那一雙眼睛裡,一股濃到化不開的恨意開始凝結,最後佔據了整個眼瞳。
葉晨在蕭子騰的臥室呆了整整一晚上,誰也不知道她那一晚上幹了什麼。
只是,一大早邢驍凌子涵過去的時候,葉晨已經穿戴完畢,等著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