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心一揪一揪地疼,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無法呼吸。
她顫著聲,問:“阿騰知道他名義上的哥哥不是他的親生哥哥的事情嗎?”
蕭曜輕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遠處重山交疊,層層水墨暈染,一層層淺淺淡淡的墨黑,一層層疏遠淡漠的灰,一層層靜默蒼遠的白,一層層遠去,像是悄然遠去的火車頭,從看不見盡頭的鐵軌上走過…
葉晨靜默。
許久之後,蕭曜才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小晨兒,所以,我現在希望你,希望你能夠把阿騰的媽媽治好。算是我能給阿騰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葉晨未言語。
蕭曜盯著她,追問道:“小晨兒,你要答應我,不光是為了我,也是為阿騰,你能做到嗎?”
她能做到嗎?
葉晨仰頭看天。
“好。我一定做到。”許久之後,葉晨輕輕吐出幾個字,話語雖輕,卻無比堅定,磐石一般砸下來。
不光是為了蕭曜,也是為了阿騰。
我親愛的阿騰。
我不願再讓你承受這一切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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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推著蕭子騰的媽媽進屋的時候,蕭子騰一直在後面沉默地站著,高大挺拔的身子靜默的樹一般。
旁邊,是初現老態的蕭曜。
他們倆站著,一老一少,彷彿看透了時光。
蕭子騰不說話,一直沉默盯著前方。奶白色的欄杆上爬著碧綠如翡翠般通透的爬山虎葉子,長廊彎彎曲曲轉向深處,葉晨染著天藍的裙裾也漸漸淡了淡了。
遠出了視線。
蕭子騰一直看著。
直到轉角處,藍色的一小點沒入天際,最終看不見了。
“阿騰,我和你有話要說,能不能給我幾分鐘,我很快就會說完?”蕭曜轉身,對著蕭子騰,期盼說道。
蕭子騰剛想拒絕,轉身瞧見蕭曜的期盼的眼神,話到嘴邊一閃,滑過變成了答應:“好。”
“真的?”蕭曜顯然沒想要蕭子騰會答應,一下子愣住了。
他隨即笑開了話,高興的手足無措,一個幾十歲的老人竟像小孩子一般:“我們往那邊走,那邊有位置…我們坐下來說…”
蕭子騰腳步一頓,還是隨著走了過去。
他們從那邊出來的時候,蕭子騰臉色依舊嚴肅,冷酷如冰,只是瞧著蕭曜的眼神已經少了幾分疏離。
蕭曜則是一臉釋然,滿足,像是卸下了壓在身上多年的重石一般。
而那邊,葉晨和蕭子騰的媽媽,趙靜初也出來了。
葉晨的臉色有些蒼白,趙靜初倒是睡的十分安穩,恬靜的睡顏,嘴角還漾著一抹笑。
蕭子騰跨了幾大步,站到輪椅旁邊。
葉晨勉強一笑,說道:“已經沒多少事了。她只是太累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蕭子騰才輕輕鬆口氣。
葉晨微笑。
原本她有著空間靈水,是不用這般虛弱的,不過,阿騰的媽媽終究是在床上躺了十年,縱然照顧的好,肌肉還是萎縮了。
為了徹底恢復她的健康,葉晨特地動用靈力,將阿騰的媽媽徹底治好了。
雖然很累。
葉晨看著蕭子騰的神色,卻無端地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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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燕京大學的開學典禮。
葉晨作為前段時間活躍於電視熒屏上的著名中藥節目主持人,健康大使,又是資產數十億的優雅集團的董事長,被榮幸的邀請上了新生代表發言。
她準備的稿子是:中醫文化的厚重。
對於葉晨,很多學生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今日好不容易得見其人,不由得驚歎一聲。
人如其名。
葉晨說道:“中醫為我國幾千年智慧的結晶,是數代華夏人民的世代完善的結果。歷史上就有扁鵲、張仲景、華佗、李時珍等著名的中醫大家,留下了《傷寒雜病論》、《青囊書》、《本草綱目》等著名書籍…”
突然,一個男生從椅子上騰起來,挑釁似的問道:“同學,請問你說了這麼說對於我們現在有什麼用呢?難道我們現在還有人學中醫嗎?還有人會去背那些又酸又迂腐中醫文言文嗎?”
葉晨看向這人。
她認得這人,商貿與經濟學院的學生代表,成績出眾,為人一向自傲。
葉晨眉微冷,勾唇冷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