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媽有些羞赧,道:“前天洗澡的時候,來了個電話,就讓孩子自己洗,自己去接電話去了。誰知,電話打完,這孩子還在水裡玩,衣服都沒穿,這不,著涼了。吃了一天的藥也沒有什麼效果,怕耽誤孩子上學,就帶到您這裡來了。”
那老醫生邊聽邊在本子上記著什麼,時不時抬頭微笑著看著那媽媽,示意她說下去。
“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怕打針吃藥,害怕看見白大褂的一聲,每次帶她看醫生都要大哭大鬧,連買回去的藥也不肯吃,還不肯打針,這樣子病怎麼好的了啊···”那媽媽摸著死死攥著自己衣角的小女孩的頭,憂心忡忡。
待到那媽媽說完,老醫生卻不說話,只是笑看向葉晨。
葉晨瞭然,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這位女士,能介意讓我看一下您孩子的病嗎?”
那媽媽有些遲疑,將孩子拉了回來抱緊在懷中,懷疑的看著葉晨。
那孩子更是向後退了一小步,警惕的盯著葉晨。
那老醫生笑道:“你讓她看看吧,還有我在旁邊呢。”
聽罷,那媽媽才緩緩的鬆開手,讓孩子走了出來。
小女孩不肯動,仍舊揪著她媽媽的衣角,怯生生的眨著眼睛,聲音細細地:“我不要聽診,我不要打針,我不要吃藥。”
葉晨笑著牽著小女孩的手,蹲下去,拿出手絹給她擦著眼淚,問道:“小朋友,我們不打針,不吃藥,不聽診,只美美得睡上一覺,醒過來就發現自己的病已經好了。好不好?”
小女孩撲閃著長長的睫毛,上面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看著葉晨,最後純真一笑,狠狠點了點頭:“好。”
葉晨微笑,站起身來,對老醫生說道:“是風寒導致的感冒,脈搏平穩,沒什麼大礙。多喝些薑湯,不用吃藥,應該兩天就可以好。”
“不過,”葉晨頓了一頓,“如果,孩子急著上學的話,可以用針灸。”
“開什麼玩笑,你就看了一眼就說是風寒感冒,連聽診器都沒有用,還說什麼脈搏平穩!什麼不用吃藥,還用針灸,你懂不懂醫啊,針灸可以用來治感冒!”
話音未落,就聽那女人反駁出聲,一把把小姑娘拉了回來,警惕的盯著葉晨。
葉晨無奈笑笑,朝著老醫生攤攤手。
那女人不懂,並不代表老醫生看不出其中的門門道道。
他剛剛可是發現了,剛剛葉晨在給那小姑娘拉手的時候,其實是在給小姑娘把脈。
小姑娘怕醫院,怕針頭,怕聽診器,肯定不能用尋常的辦法。
葉晨假借牽著小姑娘的手的時候,趁機給她把脈,肯定不會讓她產生反感。
又向她保證不會有醫生,聽診器,打針,吃藥,更是讓她更加放鬆,這樣得出來的結果自然是最為準確。
就是老醫生自己恐怕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面想出這麼好的辦法。
老醫生朝著女人擺擺手,說道:“你別那麼大的反應,這個小丫頭的醫術你不相信,難道還不相信我的醫術嗎?”
女人這才嘀嘀咕咕的小了聲音。
老醫生朝著葉晨擺了擺手,微笑道:“就照你說的方法吧?”
葉晨微微點頭,牽著小女孩的手到簾子後面的床上,認真的對她說著:“在這個床上睡一覺,醒過來,病就好了。又可以穿上美美的衣裳上學去了,好不好。”
小姑娘點點頭,按照葉晨的要求揹著躺了上去,閉上了眼睛。
葉晨從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粗細長短不一的有十來根,在陽光下閃著寒芒。
她先抽出一根細的,照著小姑娘的背上的幾個大穴上刺過去。
好在這個時候是夏天,小女孩穿的不多,否則葉晨也沒有這麼大的把握隔衣刺穴。
起針輕,收針快。
葉晨連連刺了好幾個穴位,動作時快時慢,時輕時重,讓人眼花繚亂。
小姑娘並未覺得不舒服,反而身上一陣一陣的舒暢。
幾天沒有休息好的小姑娘只覺得陣陣睏倦襲來,就在那張床上睡著了。
那女人不放心,朝著內間看了好幾眼,最後得到了老醫生的默許,走進了房間。
她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葉晨在給小姑娘刺穴,看著那樣長的一根針從自己女兒的背上刺進去,她幾乎要驚撥出聲。
但是,看見葉晨那張沉靜嚴肅皺起的小臉,她就升起一種不忍打擾的敬畏感,生生忍了下來。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