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對他來說,梳理這些複雜的問題已經不是一個思考地過程了,它更像是一個條件反射的過程:要素把握住,複雜的關係立刻出現眼前,隨即事態可能朝哪方面展,這種結果就已經映入他的腦子了——一切就是這麼簡單。不要以為郭守雲走到今天全都是憑藉的幸運。縱觀歷史,古往今來沒有任何一個出類拔萃的權宦是依靠幸運存活的,郭守雲也不是其中地特例。
按照郭守雲的思慮,面對魯茨科伊對軍方的拉攏,已經軍方本身的強硬態度,克里姆林宮根本不可能在目前的情況下在邊界談判方面對任何國家做出讓步,當然。也有一個很特殊的情況,那就是他們有把握找到一頭老老實實的替罪羊,將原本應該由他們他們揹負地責任甩出去。
誰是那頭老老實實的替罪羊?郭守雲很清楚,在克里姆林宮的眼裡,自己就是那頭最佳的替罪羊。自己坐擁遠東,很合適背這個萬劫不復的罪名;自己一向不聽從克里姆林宮的命令,算是他們的政敵之一。剷除自己對他們有諸多地好處;自己同維克托、索布恰克為的列寧格勒派系關係密切,這令克里姆林宮視郭氏集團為眼中釘肉中刺,拔掉了自己這顆釘子,也能對列寧格勒政治勢力造成很大打擊。因此,選擇自己做替罪羊對克里姆林宮來說是一舉四得的好事。他們不可能不做這方面的打算。
郭守雲又考慮,這麼一個異想天開的好計謀,克里姆林宮會如何著手安排呢?畢竟類似地計謀鋪展開,自己可以“不接招”,莫斯科要與日本人商談邊界問題,郭氏集團憑藉著手中的實力,很容易就可以把這件事攪和黃了。從而讓陰謀的策動有力使不出來。而現如今。克里姆林宮顯然是找到了最好的辦法,他們把與中國的邊界談判問題也扯了進來。從而組成了一攬子的邊界問題解決方案。這是很毒辣的一手計策啊,當維克托說出克里姆林宮正計劃與中國恢復邊界談判地時候,郭守雲立刻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可以說是直接便想到了葉氏集團地心窩子裡去了。
將中、日、俄三方的邊界談判放到一起,從而將他郭守雲徹底送到一個進退維谷地“山坳”裡,在這種情況下,郭守雲考慮著,如果自己將這一場談判攪黃了,那麼毫無疑問,郭氏在暗中與中國方面的合作之路就算是走到頭了,以往兩個關係曖昧的合作伙伴,將來必定會成為一對冤家,此後郭氏集團要面對的,便是來自中方的各種打擊報復。同時呢,郭氏與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合作,也不可能再像過去那般順暢了,在一定程度上,郭氏集團就算是被孤立了。
如果放在以往,郭守雲對這種程度的孤立並不畏懼,畢竟他就是從這種狀況下一步步展起來的,但是話說回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這次的陰謀裡有美國人的身影,郭守雲即便是再猖狂,也不敢與整個天下為敵,因為不是有志氣的表現,而是愚蠢的選擇。
美國人選在這個時候打擊列寧格勒政治派系絕不是沒有深意的,郭守雲甚至可以肯定,克里姆林宮已經與華盛頓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了統一意見——一個針對自己的統一意見。在這次的陰謀中,他們給自己安排兩個選擇的機會:要嘛投靠克里姆林宮、投靠美國人,要嘛坐在遠東等死,與中國方面鬧翻之後的郭氏集團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他們進攻的。
如果自己不在這種壓力下選擇屈服,那麼克里姆林宮的替罪羊有了,他們不僅可以從日本人那裡得到鉅額的貸款,同時還能收繳郭氏集團的財產,而在有了充足的財政補充之後,區區一個魯茨科伊還不是手到擒來?如果自己選擇了屈服,徹底投向了克里姆林宮和美國人的懷抱,那麼接下來要倒黴的,不是霍多爾科夫斯基便是列寧格勒政治力量,緊接著,抽出手來的克里姆林宮便能以秋風掃落葉之勢,一舉滌盪全聯邦所有的反對派力量——用一根竹竿撬動整座大山,這就是政客們最喜歡的手段之一。
“不好!”在想明白了一切之後,郭守雲忽然有了一絲明悟,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椅子上、神態悠閒的維克托,心裡暗罵,“又上了這個死老猴子的當了!老東西肯定把這次來遠東的訊息透露出去了!怪不得他要錢要投資都要的那麼急,感情這也是要埋我啊!”
看著郭守雲投來的“幽怨”目光,維克托笑了,他笑的很開心,說真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很少有這麼開心的機會了。
“老東西!”維克托臉上那滿布皺褶的笑容,令郭守雲更加鬱悶,他忍不住開口說道,“害我一次至於這麼高興嗎?告訴你,我郭守雲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說出去的話,許過的承諾,照樣可以反悔的。”
根本沒想到自己的男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