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書說：“有個檔案找你簽字。”

趁錢鐸簽字的時候，她過去倒了一杯熱水遞上。

錢鐸簽上字，擺擺手叫秘書出去。他的腦子很亂，似乎有什麼不祥的預兆控制著他。

那個可怕的夢還在腦子裡盤旋。自從跟著小曼離開王鬍子村，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金大娘。可是，今天他為什麼會夢見金大娘？她怎麼了？不會出事吧？想到小曼口中描述的金大娘，令他心酸。在這個世界上，她可是他唯一的親人。

“是該去看看她了。”錢鐸決定去四明山一趟，一來看看金大娘，二來探聽一下，小曼他們究竟是去做什麼？他們此行絕不可能只是為了懷舊，一定是另有企圖。他看了看手錶，時間還早，說走就走，他開車駛向四明山。

當他的車在街角轉彎時，差點撞到了路邊一個正在問路的農村大爺。只見他跛著腳，弓著腰，又老又髒，像個乞丐。

“又是一個碰瓷的。”錢鐸從牙齒縫裡哼出了一句話。

為了避免麻煩，他從車窗縫裡扔出去幾張鈔票，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機關算盡

錢鐸的到來，讓金大娘樂開了花。她拉住錢鐸的手看了又看，滿心歡喜地說：“沒錯，你就是金波，這眼睛，這鼻子長得和你爺爺一個樣。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這得感謝小曼，她沒騙人，你果真活著。快坐。”

她顫巍巍地從裡屋搬出一張椅子，拉著錢鐸坐下。

見耄耋之年的金大娘身體還算硬朗，錢鐸說：“姑奶奶，你過得還好吧？”

金大娘樂呵呵地說：“好，好，多虧了我那個侄孫子，是他幫我修好了房頂和大門，就是你坐的那張椅子也是他修好的。”

一提到金林她讚不絕口。

“侄孫子？你不會搞錯吧？除了我，你那裡還有什麼侄孫子？”錢鐸一頭霧水。

他想，金大娘只有一個哥哥，要說侄孫子也只有他一人，從哪裡又冒出另一個哥哥？另一個侄孫子？一定是她老年痴呆，在說胡話。

金大娘說：“怎麼沒有，是我孃家堂哥金郎中的外孫，山花的兒子。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媳婦和他的妹妹。對了，我記得，他們的父母和你小時候很要好，常常一起玩。”

錢鐸大吃一驚，心想，她說的難道是金林和金花兄妹？他們來做什麼？

他將信將疑地問道：“你確定沒有弄錯？”

金大娘說：“沒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他們怎麼會和小曼夫婦同時出現？難道他們是約好了一起來的？錢鐸覺得事情嚴重了。

他說：“他們是和我養父母一起來的？”

金大娘掀起外面破舊的棉衣顯擺道：“是啊，他們是一起來的，還帶了很多好東西。你看，這件毛衣就是他們送的，可暖和了。有什麼不對嗎？”

錢鐸擔心地說：“你們還和你說了些什麼？”

金大娘說：“也沒說什麼，只是說了一些你小時候的事。對了，還提到了黑皮。我對他們說，你們不是親兄弟，你才是金家唯一的後代。”

完了，全完了。錢鐸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就像炸開了一般　。他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終於被曝光了。金林會怎麼想，警察會怎麼想？他們會不會順藤摸瓜發現楊樹冤案背後的陰謀？他越想越害怕。

“你怎麼了？是不是累了？還是餓了？我這就去給你做飯。”金大娘見他臉色很難看，關心地問。

“我不餓，這裡有我給你買的點心。”為了掩飾自己的驚慌，錢鐸彎腰開啟隨身帶的包。

金大娘開心地說：“太好了，這回我要好好鎖牢，看那野人還偷得走。”

在桌子上，扔著一個鑰匙鏈，上面掛著一把小旅行剪刀，錢鐸看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他順手拿起在手裡把玩道：“鎖什麼鎖？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這荒山野嶺的，難不成你們這裡還會有賊？”

金大娘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周圍，湊近了他小聲說：“不是賊，是野人。”

錢鐸被他逗笑了，指著外面的樹林說：“野人？就這裡？怎麼可能？你們這幫老孃們，吃飽了沒事幹就會嚼舌根。”

金大娘認真地說：“是真的，連鎮上的警察都出動了。”

錢鐸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遲疑地說：“不會吧？真有此事？”

金大娘指著錢鐸手裡的鑰匙圈說：“你別不信，我前些日子在門口放的捕獸夾就不見了。地上有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