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奪主!且罷了,且罷了!法王既然有把握應付快劍,不如就請您上臺與李統領過上幾招如何?”
秦檜不諳武道,但他手下自有能人,這回帶來的幾個人孰輕孰重他還是知道的。大日法王高深莫測,修為只怕已不在當今任何一位絕頂高手之下,而這藤原次郎則不過是秦檜遠邀天目宗時,東瀛派來的前哨而已!
本來兩人無論地位還是武功,都相去甚遠,但大日法王似乎對李丘平頗有好感,而藤原次郎身後又還隱藏著秦檜極欲拉攏的高手,秦檜是何等厲害精明之人,自然懂得斟旋,出言間。三兩句便即擺平。
東瀛人普遍有個極其惡劣的習慣,只要是發覺自己不如別人。那便恭恭敬敬,極盡諂媚之能事。但暗中卻包藏禍心,無時無刻不在模仿學習,妄圖有一天能取而代之。而一旦發覺自己勝過了對手,那便狂妄自大不可一世,完全拋棄了此前謹慎而恭敬的心態。
藤原次郎與那東川十兵衛一樣,自來大宋後。所見武人盡是平庸之輩。這便造成了他類似於東川十兵衛同樣的錯覺,眼前這個民族,實已衰落到了不堪一擊的地步。而他藤原次郎一人一劍就可以天下無敵了!
李丘平剛才那一劍。藤原次郎是看不懂的。但在東瀛,武士之間地決鬥往往都是一擊而分生死,藤原次郎的劍法迅捷凌厲。以氣勢和速度取勝,死在他手裡地高手至少有一半人的武功他都不明白!
是以,藤原次郎絲毫不象大日法王一樣以李丘平地劍道為責,這也是他口出狂言的原因了!
大日法王聽秦檜勸解後,不做任何表示,便退了一步,雙掌合什,眼皮微垂,再不說話,明顯是不願與李丘平動手。
李丘平瞅了瞅秦檜和藤原次郎,心中冷笑,乃對著那藤原次郎喝道:“妄言又有何用,閣下既然有本事,那就衝在下來吧,法王乃當世高人,殺了你,沒的弄髒了他老人家的手,這等小事,李某人代勞就是了!”
秦檜眉頭一皺,便往大日法王看去,大日法王卻不聞不問,便似入定了一般。
秦檜暗中惱怒,他原本不知大日法王識得李丘平。今夜又是設擂臺,又是廣邀名流,不是為了給李丘平傳名來的,將大日法王等人請來,就是為了給李丘平一個下馬威,而大日法王則是今夜擂臺上的主力。
哪知事情地發展卻出乎了秦檜的意料之外。李丘平相識滿天下,他亦早有耳聞,卻估不到連八杆子打不著邊的西藏高僧竟也識得,而且這老和尚似乎對他還很有好感,這真是讓秦檜頭痛萬分了。
此時再想要讓大日法王全力對付李丘平,明顯是不太可能了。而李丘平放開了手腳後,卻也不是秦檜可以輕忽地人,他利用先前法王地言語,說要代法王而殺了藤原次郎,這一招連攻擊帶離間,便是秦檜亦大感失措,一時間竟無法可想。偏偏大日法王不理不睬,便似預設了一樣,怎由得秦檜不惱!
大日法王受大宋朝廷所請而暫居臨安,卻並非是秦檜的手下,法王乃西藏高僧,受萬民景仰,絕非尋常武人可比,秦檜惱火歸惱火,要說設計害這老和尚,一時間他還沒那個膽子,唯有將一口氣憋回了腹中。
不過秦檜終究是一代權臣,喜怒不露於形色乃是基本修養,樓中除了李丘平,再無任何人感受到這當朝宰相的怒意。
李丘平心中湧起快慰之意,面對秦檜居然有縛手縛腳,落盡下風地感覺,這種滋味絕不姓熙——這一下總算也佔回一點優勢!
李丘平與秦檜各自思量,這邊藤原次郎早已氣炸了肺,非但大日法王與李丘平視他如無物,連一向對他禮敬有加的秦檜似乎也認定了他定是大言炎炎,話語流露出的意思,明顯就是指他在胡吹大氣。
事關他東瀛武士的榮譽,藤原次郎已無從退避,秦檜還來不及阻止,其人怒吼一聲,躍上了擂臺。
“八格!”
那一聲吼叫李丘平聽得分外刺耳,關於面前這個敵族在華夏的種種劣行,放電影般湧上心頭,一時間殺機大動,身上青衫無風而劇烈飄揚。
大日法王猛地睜開了雙眼,訝異之色一閃即逝,在他的印象中,這少年雖然殺伐決斷,卻似並沒有這般濃烈的殺意,不是好殺之人,當日他力斬院不殘,事前事後都是一派中正平和,哪裡有過如此殺機!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丘平身上,秦檜嘆了一口氣道:“李少俠,藤原先生是東瀛使臣,不可擅動,事關兩國邦交,少俠請自斟酌才好!”
李丘平哈哈大笑,“很好,李某可以給丞相這個面子,丞相只管將此人請回,李某寬恕他大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