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平凝神一望,但見廟宇前後有致地站了四個人,為首一人羽衣高冠,手持一柄白玉拂塵,雍容大度而然飄飄然有出塵之意,正自微笑地看著他。
這銀冠道人身後卻有兩個是李丘平的熟人,其中之一便是出去了一整夜的杭天昊,而另一個對那銀冠道人執禮甚恭的,則是久已未見的武當奇俠,青玄道長。
青玄道長見到李丘平,乃微微頷首,去不說話。而最後一箇中年道士則是一臉的木然,似乎永遠都站立在那銀冠道人身後,眼中永遠只有身前這一人。
杭天昊走上前來,對李丘平說道:“盟主,這位便是杭某恩師。”說罷轉而對銀冠道人道:“師傅,這位就是鐵血盟盟主,五嶽派李少俠。”
“晚輩李丘平,見過天微真人!”李丘平遙遙拜下。
來人竟是武當派現任掌門天微真人,君臨幫一眾無不動容。
天微真人少有行走江湖,但老一代的人無不知曉,武林中六派七大家的掌門人,真正談得上是超強高手的,就僅有武當天微真人和少林靈明大師,其餘眾人則高低不齊,便是崑崙派純陽真人,亦是遜了二人一籌。
天微真人一甩拂塵,伸手遙遙一託,“賢侄無須多禮。”
李丘平但覺一陣柔風飄到,那股內息悠然清遠,其中似是蘊藏著沛然莫可抵禦的力道,穩穩地托住了他的身體。
單隻這一手,天微真人的修為便顯然已在燕牧然和秋意痕之上,李丘平不敢無禮,順勢便站直了身體。
燕牧然和秋意痕各自拱手施禮,燕牧然還衝著青玄道長笑了笑,青玄道長微笑還禮。二人曾在衡山結怨,但後來君臨幫義援天機堡,那一點點過節早已揭過,連五嶽派都已經不將君臨幫看做仇家,青玄道長又豈是小肚雞腸之人!
連續到了兩撥強援,尤其是天微真人,顯然便是已然登臨絕頂的超級強手,李丘平歡喜之餘,便請武當一眾入廟,將先前與燕牧然和秋意痕說過的情況有說了一遍。
見天微真人只是微笑不語,李丘平乃道:“該當如何對敵,還請真人示下。”
燕牧然微微變色,天微真人卻是哈哈笑道:“貧道新到臨安,什麼情況都不熟悉,哪裡有什麼‘示下’。不過你方才說,敵方強橫,我方高手不足,頻道不才,那什麼羿九陽或者天目宗之流大概還能對付一個,依貧道看來,咱們幾個就做馬前卒好了,一切都聽你的指派如何。”
李丘平汗然,別人也還罷了。這可是武當派的掌門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說到“指派”二字。叫他如何敢當!
李丘平欲要說話,天微真人擺了擺手,道:“事急從權,你不要有什麼負擔。你一直忙於江湖,鐵血盟也幹得不錯,別懷疑自己,你有這個資格!咱們這些個老傢伙一直都沒有出什麼力。為家為民,這次便是聽你的號令也沒有什麼不妥,放手去幹吧!”
燕牧然已經不單單是動容了,天微真人這麼說。等於是將武當幾大高手的性命都交到了李丘平的手上。讓武當掌門甘心效死,從古至今,莽莽武林,何嘗有過這等威望地人了!
秋意痕向燕牧然使了個顏色。燕牧然心領神會,便道:“蛇無頭不行,真人既然說話了,在下也表個態吧,在這件事上,鄙幫上下亦是願意以小兄弟為首。”
眾人都是衝著援救岳飛而來,但份屬於不同勢力。這為首之人本是一件難決之事,天微真人這一說話,竟是三言兩語便即擺平。
李丘平掃了一眼眾人神情,心中豪氣萬千,起身道:“即使如此,丘平便不矯情了。在下的意思,現在離朝廷處決嶽帥的日子還有幾天,咱們一方面四下尋找,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來援的武林前輩,另一方面抓緊打探訊息,兩天以後,視情形再定具體策略。”
眾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約好了見面時間,君臨幫一眾便先行離開了。
天微真人看了看猶自沉睡不醒的苗瑤兒,皺了皺眉頭,問道:“這位便是若雨姑娘麼?”
“不是。”李丘平搖了搖頭道:“這是南疆苗家小姐,瑤兒姑娘。”
天微真人微微頷首,自言自語道:“這才是了,洪無道一系地武學雖然奇異,也不該有這種反應才對!苗家好不容易出了個人才,可惜,可惜!”
“前輩看出來了?”李丘平急急拜倒道:“瑤兒是晚輩認的義妹,晚輩請真人施以援手!”
“莫急,莫急!”天微真人扶起李丘平,問道:“據貧道所知,苗家的內功艱辛繁複,絕非速成之道,非數十年苦修難有所成。而這小姑娘看來也就二八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