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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陳府尹鐵青著臉,很快便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人身上,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濟州府三都緝捕使拔濤。

陳府尹喝道,“拔濤,你身為緝捕使,前日黃泥崗打劫了生辰綱,是你應該管的麼?”

拔濤心中暗叫一聲苦也,趕忙拱手回道,“稟明大人,這事……是該小人管!”

“那破案一事可有眉目了?”

“這……小人這幾日派出了所有公人,把個黃泥崗周邊都翻遍了,卻還是毫無線索,非是小人無能,而是這事實在太……”

“哼!本官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屬不易,可那蔡太師已對本官下了命令,若是十日內破不了案,本官烏紗帽不保不說,說不定還要陷身沙門島!你為緝捕使,唯有你才能破案,但你若是再這麼不用心,害得本官大禍臨頭的話……本官今日可給你說好了,在本官獲罪之前,必先把你刺配遠惡兇險軍州!”

拔濤渾身一顫,面色一片慘白,兩腿一軟立刻跪在了地上。

又聽陳府尹繼續喝道,“來啊,給我在拔濤臉上用筆寫下‘刺配州’三個字!”

立刻就有筆吏來到拔濤身前,用筆在拔濤臉側寫下了那三個字。

陳府尹又道,“拔濤,十日內,你若能破案,這幾個字洗去不說,本官還大大有賞。可你若破不了案……哼!本官必把它真正刺在你臉上!”

且說陳府尹惱怒的退堂之後,拔濤帶著臉上那三個字,立刻心急火燎的召集起自己手下所有捕快。

可眾捕快卻依舊是面面相覷,對如何破案毫無頭緒。

拔濤如今已自身難保,也顧不得往日的情面了,大發雷霆的將眾人呵斥一遍,又逼著眾人各自散去抓緊時間去找線索。

而拔濤則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家中,一個勁的長吁短嘆,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

他老婆一看他這副樣子,慌忙問出了何事,拔濤像倒苦水一般將事情的原由說了個清楚,他老婆聽了雖也是又急又怕,但一個婦道人家卻也沒甚主意。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夫妻二人正在一起發愁之時,卻聽門外有人敲門。

拔濤老婆立刻去開門,卻見門外無人,只是在地上放有一封信,上書“生辰綱”三字。

拔濤老婆大驚,慌忙拿起信進屋交給了拔濤,拔濤見了也是一驚,立刻抽出信看了起來,卻是越看面色越驚。

拔濤老婆慌忙問這信上說得什麼?

卻見拔濤突然一躍而起,哈哈大笑一聲,也來不及給他老婆說了,只是把信往她懷中一塞就跑出了門。

婦人趕忙展開信,越看也是面色越驚,你道為何?原來這竟是一封“舉報信”,信上詳細說明了鄆城縣西溪村晁蓋夥同六人與一個叫做白勝的賭徒,如何串謀走在一起,又是如何設計劫取了生辰綱的全過程!只是寫信之人並未署名,端是奇怪!

且說拔濤喜出望外的趕去將此事稟報陳府尹,如今拔濤也是沒了辦法,只能死馬且當活馬醫,對那信也是寧願信其有,不願信其無了,再說那信上所說過程原本就與事發經過分毫不差,也由不得拔濤不信了!

拔濤見了陳府尹,立刻將此事稟報於他,陳府尹也是又驚又喜,抱著和拔濤一般的心態,只願早日瞭解此案。

二人快速一合計,這晁蓋乃一方大豪,在無十足的證據證明其犯法之前不可輕易動他,隨即決定先把那就在濟州府內的白勝捉到,且看能否從他嘴中證實這事。

拔濤當即召集起手下捕快,埋伏在白勝家外,沒多久便將賭錢歸來的白勝捉了個正著,又自他身上搜出許多財物。

眾人將白勝押回大牢,一番嚴刑拷打,直把白勝打得皮開肉綻似個血人,可白勝竟也是條漢子,就是死活不認,只呼冤枉。

拔濤心生一計,冷喝道,“白勝,我等已知你的同夥正是晁蓋,如今已派人前去捉他了,你招與不招都一樣,何苦受這額外的皮肉之苦?”

白勝大驚,以為事情已經完全敗露,心裡防線終於潰敗,立刻招了所有的事,竟與那信上所說全無兩樣!

按照白勝交待,捕快又在白勝家中床下掘地數尺找到了許多財物,正是生辰綱之物!

拔濤大喜,立刻稟報了陳府尹,陳府尹的一顆心終於放回了肚子,接著便命拔濤帶足人手火速前去緝拿晁蓋等賊,並親手為拔濤擦去了臉上之字。

拔濤意氣風發,點起了人手,直朝鄆城縣而去。

只是,一個疑問卻在他心頭始終環繞不去……那信,究竟是誰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