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捕快想定,便先同那婆子去了家中。
待來到家中一看到閻婆惜的屍體,眾捕快這才相信的確是出了人命案子,再一問周邊近鄰,他們卻都說他們也未看到是誰殺了人,只聽這婆子說是宋江所殺。
眾捕快又細細詢問了那婆子事情的詳細經過,憑藉著多年的辦案經驗,眾人多少也在心中明白了宋江的嫌疑的確最大!
但同時,眾捕快也多少聽說了一些宋江與這閻婆惜,還有閻婆惜與那張文遠的傳言,立刻由此推斷出或許是宋江因為被戴了綠帽子,惱羞之下才做了這等糊塗事。
但即便如此,無論是出於同僚感情,還是出於對宋江的尊重以及對一名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人的同情。
眾捕快心中還是更傾向宋江一些,故都默契的開始在案發地點拖延起來,既沒有立刻去宋江家中拿人,也沒有立刻返回縣衙稟報時知縣,而是裝模作樣的把婆子家中進行了一番地毯式的搜尋,美其名曰尋找證據,保護案發現場。
那婆子眼見如此,卻也乾著急沒有辦法。
這一拖延,漸漸就到了公雞打鳴天亮的時候。
直到這時,眾捕快才打著哈欠,不慌不忙的返回縣衙報信去了。
那時知縣也剛剛起床,還沒緩過神來呢就驚聞了此等大事,時知縣也是大吃一驚!
但宋江是他心腹,時知縣也有心為宋江開脫,接著傳喚了那婆子與幾個她家旁鄰居來問訊,結果還真被這時知縣找到了藉口。
原來從昨日下午到晚上案發時,也不知是真的還是他們不願招惹麻煩,眾鄰居都表示自己沒有看到宋江去那婆子家中,同時也證明的確已經許久不曾見到宋江來過。
唯一對宋江不利的就是那婆子的供詞,可她也承認了整個案發經過她也並不曾親眼所見,只道,“除了宋江,還能有誰?”
整個就是一空口無憑,所以,對宋江不利的證據並沒有多少。
時知縣當即下令眾捕快速去辦案,卻沒有下令去緝拿宋江。
眾捕快也是心知肚明,正待領命出去裝模作樣轉一圈時,兩旁卻走出一人道。
“大人,雖無人證明宋押司去過那裡又殺過人,但這老婦既然一口咬定是宋押司所為,理應找來宋押司與之對質才合理!”
時知縣一看此人,不由皺了皺眉,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張文遠張押司。
此人驚聞閻婆惜被殺,心中也是惱怒不已,他雖與閻婆惜只有魚水之情,卻也還有幾分情意,不願閻婆惜如此枉死,誓要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時知縣雖心中不願,但見這張押司既然開了口,為防日後給人落下口實,只得派人去找宋江來此對質。
可誰知,不多時便傳回了訊息,說宋江並不在家中,且不知去向。
這下張文遠更找到了理由,立刻道。
“大人,案發是在昨夜,城門不開,如今可召來守城士兵一問,若見到宋押司昨日便出了城,則其也就沒有了嫌疑,正好還他一個清白。但若是宋押司始終不曾出城去,則說明他肯定還在城中,尚需再派人去找!可他要今日一早才出城的話……難保沒有畏罪潛逃的嫌疑呢!”
時知縣無奈,又只得應允,派人火速召來守城軍士一問,果然不見宋江出過城!
張文遠由此更加肯定了宋江就是還藏在家中,同時,在等待訊息的這段時間,張文遠已悄悄交給了那婆子一些話。
此時,張文遠暗暗使給婆子眼色,婆子立刻會意,又是一番披頭散髮的奧陶大哭著央求時知縣再去捉拿宋江!
時知縣更加無奈,又只得派出雷橫、朱仝兩位都頭帶足人馬去宋江家中搜捕宋江。
可這一去,二人很快返回,只道搜遍了所有地方,依舊沒搜到宋江。
330,宋黑郎逃難天下,借其手齊聚群星(2)
可張文遠還是不依不饒,又說宋江犯案在逃,他父親家人都脫不了干係,只需將他們帶來審問,就能問出宋江藏在何處或去了哪裡!
時知縣眾人都對張文遠的多事無比反感,剛想為宋江家人推脫幾句,可那婆子接著就在張文遠的暗示下喊道,“大人,人命大於天,大人若不為老身做主,老身便去州里再告!”
時知縣面色頓時一變,那張文遠又上前湊近耳語道,“若是州官來查,恐出事端,大人請三思!”
時知縣知道其中利害,也知這張文遠定不會輕易放過此事,只得再次派出雷橫、朱仝前去緝拿宋江家人前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