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那冰山已經近了。衛政覺得周圍的氣溫陡然降低,空氣彷彿要被凝固一般,竟然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青木淡淡一笑。“這裡被我設了禁制地。”他手輕輕一翻。掌心往前一推。宛若擊在水紋之上。連散開地波紋也看得清清楚楚。然後他再一往前。整個身子已經進去。
衛政隨之而行。眼前景緻陡然變換。恍惚間進入了另外一片天地。青木看出衛政心中疑惑。“這外面看到地都是虛像。是我設地幻境。”
衛政不由再次評估了下青木地實力。最後也只有一個結論——深不見底。這個淡雅地男子。處處都顯示出不凡。不過衛政也沒有妄自菲薄。再強地人也有破綻。更何況。他算是自己地故人。以後是供自己差遣地人物。
“這裡是冰山地裡面了。”
衛政和江英都是微微吃驚。他們來時並沒有現什麼洞口之類地。往身後一看也只是茫然一片。只是牆壁非常光滑。上面好像還滴落水珠。外面地陽光也不知道是經過了幾次折射。進入這裡。白熾地光芒被分割成七種淡淡地顏色。恍若霓虹一般。
青木在前面領著。那方位分明就是往下。不過稍微陡峭點地地方。卻又被開鑿出了冰階。行走地倒也不是很困難。可是不同地是。衛政卻覺得前面一直都很淡定地青木。腳步越來越沉了。每一步幾乎都無比困難。
“你母親也葬在裡面。”一聲幽幽的嘆息,無盡的哀思都蘊藏其中。
衛政驚詫的很,“我母親?我母親怎麼會在後陵?”
青木並不多做言語,通道的光線越來越暗,衛政心知馬上就到了自己母親長眠的地方,雖然是二世而活,見過的生離死別也算多了,但心還是壓抑激動。待到前方出“吱呀”的一聲,一道光柱陡然從地下衝出,衛政立刻閉眼,心怦怦亂跳,手心都冒出汗水。過了片刻,才慢慢睜眼,只見所處之地是座圓形冰室,中間有幾張冰桌冰凳,靠前方牆壁還貼了兩張長柱型的冰棺,上面各有一層紅布抹著,衛政知道那定是自己的母親長眠和姨母將要長眠的地方了。他往前探了幾步,現光亮從左邊透來,但朦朦朧朧地不似天光,仔細看了下,原來是幾顆夜明珠組成銀盤,掛在了牆壁之上。衛政默默跪下,只是注視著眼前的冰棺,可是江英看到的卻是腳下,隱隱間覺得有水波晃動,過了一會,竟然有一尾紅色魚兒遊過——原來這已經是潭底,只是這般鬼斧神工又是何人能夠完成?
江英出一聲驚呼,打斷了陷入沉思的衛政,衛政回過頭來橫他一眼,然後站起身子,跪在皇后的靈柩之前,“姨母,你與孃親是好姐妹,將來生生世世也可在一起,想必您老人家也是高興……”衛政說著說著,泛出淚光,對於母親,他沒什麼印象,可是對於姨母對自己的疼愛,他卻是感受在心的,甚至已經越了母子的感情。
衛政輕輕抹去白帷,手輕輕一移,那棺蓋劃出,衛政看著那消瘦的面龐,還有那似乎有些甜蜜的笑容,又是一陣感傷。皇后的身子實際上也是被冰封藏起來了的,衛政抱起那冰涼,雖然不能真正靠到姨母的面龐,但還是壓抑不住自己,摩挲了一陣。然後才緩緩放入與自己母親相隔的那張冰棺中。
待白帷輕輕蓋起,衛政再也看不到,才恍然若有失。
“公子要看看二小姐麼?”衛政自然知道青木所說的二小姐就是自己的母親,他猶豫了下,還是搖搖頭,“就當沒來過吧。”
青木點頭,臉色雖然淡,但呼吸卻是急促。
衛政此行雖然已經結束,但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往周圍掃了一掃,只見那冰壁的縫隙中,竟然有光線透出,“那裡是什麼?”
他話音未落,青木卻是臉色大變,攔在衛政身前,神色冰冷,“沒什麼!”
“你讓開!”衛政也是神色冰冷,對於他母親和姨母的陵墓,他有權知道一切。
兩人僵持住,江英正想勸說衛政退讓下,誰知道沉默許久的烏衣開始說話了,“便讓公子看看吧,反正遲早也是要知道的。”
青木猶豫了很長一陣,才緩緩退開,衛政靠近那冰壁,心想這是道門,可是門內有什麼是青木不想讓自己知道的呢?他運運功力,使勁一推,那門應聲而開,現出石級,衛政緣著石級向下十餘級後,現這裡的冰壁已經掛了一些圖畫,上面都是一男一女的親暱場景,極盡美態。畫中的女子與姨母非常相似,卻又不同,衛政心中知道這便是自己的母親了,只是那男子,卻決然不是自己的父親,那俊美的容貌也與眼前的青木不同。他沉思良久,突然低聲一嘆,“怎麼會這樣?”他心中極不願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