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傻眼,暗自嘀咕兄臺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要帶個人。他想接手,還沒說話,看著宇文殤那全然無視他存在的二人氛圍便裹足不前,最後只得幫宇文殤綁上廉寵,先行在下,以防萬一兩人要是不慎墜落,他好應急什麼的。
返回雲州後,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馬亂。
其實早在半年前元宵廉寵奪得燈王,楚憐便全然掌握了她的蹤跡。無奈她身邊有個超級大麻煩,他也不急於相認。但準備功夫沒少做,比如雲州秦王府早專門為她劃出了院子“中南海”,他做衣服或者怪東西的時候,也都算上了她一份。可中南海好不容易迎來了女主人,偏偏大麻煩也跟來了。
楚憐想了想,終於還是將他們安排在晴楓樓。
宇文殤抵達秦王府後交待了一句“封鎖訊息”,便拋下所有寸步不離,親力親為守護在她身邊,除了御醫,拒絕任何人探視。
一天後,廉寵高燒略退,他當即在晴楓樓外廳緊急召集諸臣。眾人齊集大廳不到一盞茶時間,帝王便如一陣狂風掠至,不及見禮,劈頭蓋臉便是三個問題:
“西覃軍隊為何能出現在我大炤境內?京中現在情形如何?風羿昊在何處?”
眾人面面相覷。
數年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雷霆大怒,一掌擊碎書案,留下一句驚天動地的“查!”,氣憤地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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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寵醒來時,入眼鏤空木雕與重錦百花爭豔繡。
略偏頭,一雙似笑非笑桃花眸映入眼簾。
芙蓉玉面,珠冠流蘇帶,丹鶴流雲雪袍,姿美質毓。
“這是哪裡?”她頭暈目眩四肢痠痛側了側身。
“雲州秦王府晴楓樓。”俊美風流男人坐至床頭將她抱坐起來,“你昏迷三天了,要不要喝點粥?”
她點頭敷衍,恍惚片刻,忽而臉色大變:“秦王府?那宇文燁呢!”
大叫後才覺不妥,溜眼房中並無他人,遂壓低嗓音改用英文道:[宇文燁呢?]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宇文燁?]楚憐見廉寵恢復記憶,也不多問,眼角含波,無時無刻不管物件地放電。
[你欠揍嗎?]廉寵怒目,實則心亂如麻,外強中乾。
她怕從楚憐口中聽到的真相與她揣測的一樣。
[死了。]
楚憐平靜無波道。
廉寵怔愕,秀目黯然,默默低頭。
房中陡然一片死寂。
腦海裡浮現了那個俊華傑出的男子,隻身孤立一片煙波霧繚中,溫文而笑。
心,沉甸甸的。
短短時間裡,看著NISF的戰友一個一個死在面前。如今好不容易飛來喜訊,憐“死而復生”,她尚未及消化又得此噩耗,一時之間大悲大喜,傷鬱難結,垂目瀾瀾,苦楚痛心:[這麼好的一個人……]
楚憐不語,將她的頭摟入胸膛,輕輕拍慰。
孤心痛自嗟,飄零事已空。沉沉無問處,動搖滿懷風。
良久,見她心緒略振,楚憐輕輕開口:[你醒來這麼久也不問他,若讓他知道了,估計會難過死吧?]
廉寵沉甸甸的心又被爪子揪緊,澀澀道:[他呢?]
[善後去了。廉毅來雲州調了大軍,他是準備反咬一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廉寵心裡一陣失落。若是以前,他定然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可是現在,他已經可以拿捏事情輕重緩急了。
他長大了。
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埋藏極深的惆悵卻逃不過楚憐的眼睛,他垂目看了看她蒼白秀美臉龐,嘆了口氣:
[你們女人就是麻煩,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個比一個不知好歹。]
廉寵窩在她懷裡不語,“恭聆聖訓”。
[那天你有危險,他想也不想就自斷手臂,命都不要了,你還嫌他不重視你?]
[我才沒有。]廉寵矢口否認。
[沒有?]楚憐一臉鄙視:[小R,你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
廉寵倒肘出其不意對著楚憐一個腎擊,楚憐敏捷躲過,她卻因為背後無依仰摔下去。
'靠!我是病人!你想打架是不是!'張牙舞爪的母老虎怒吼道。
'你四肢健全我都能摁死你。'楚憐衣衫飄飄佇立床前環胸:'還以為你經歷這麼多事情個性會成熟點兒,想不到還是老樣子,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