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歉意,又承諾道,“不過我可以去打聽一下,說不定可以問到呢。”
“好,那這件事,就拜託你了。”白蘇瑾笑著道謝。
“還有一件事,我們現在必須要儘快找到吳瑤,對於她的行蹤,你有什麼線索嗎?”莫川插進來一句。
“這……我不知道……她上午來找過我,那時候她跟我說,讓我不要試圖找她,還說我是找不到她的。她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等她完成了那些事,一切就可以結束了。”唐糖憑著記憶複述了吳瑤的原話,但是很明顯的,她並沒有理解吳瑤的意思。
“說這些話的時候,阿瑤有些奇怪……她……臉上沒大有表情,語氣也很平淡,一點都不像平時的樣子,而且……”
“而且什麼?”看出唐糖的猶豫,白蘇瑾柔聲追問。
“而且,我總覺得,在她身邊,有種很不好的東西,那感覺很冷很冰……阿瑤要走的時候,我忍不住拽了她一下,雖然被她輕輕一碰就拂開了,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唐糖伸出手,輕輕攤開掌心,“碰到她的面板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種黏膩的,溼漉漉的東西,冰冰涼涼的,泛著寒氣,直往骨頭縫裡鑽……”
“她離開之後,我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手上全是暗紅色的血……”唐糖盯著自己的手掌,忍不住神經質的搓了搓,“我洗了好久,才把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洗掉。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阿瑤大概是做了什麼很糟糕的,無法挽回的事情……”
“其實我很害怕,我最好的朋友,好像正在一步步走向我完全不瞭解的地方,一點點的變成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而這裡面,也有我的過錯,太多太多的身為朋友應該做到的事情,我都沒有做到……”唐糖自責的垂下頭,難過地說,“都怪我我太膽小了,不敢站到阿瑤身邊,陪她一起面對那些流言蜚語,甚至連替她辯護都不敢……如果我能做的更好一些,是不是,阿瑤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不要想太多了,”白蘇瑾伸出手,覆上女孩白皙的掌心,用力握了握,“她會沒事的,你也會沒事的。你還有機會挽回一切,下次你再見到她的時候,千萬要記得通知我們,我們會第一時間趕到的,不過,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和唐糖談完的時候,銘豐中學已經放學了,莫川和白蘇瑾陪唐糖回教室收拾東西,之後又一路把女孩送回了家。現在的吳瑤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做出可怕的事情,莫川不敢讓唐糖冒險。
把女孩送到後,莫川又隨口編了一個治安不好的藉口,說服了唐糖的父親每天開車接送她上學,這才放心離開。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我有點事想要問你。”開啟車門坐進駕駛座,莫川並沒有立刻發動車子,而是摩挲著方向盤,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
“什麼事?”白蘇瑾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發酸的眉心,其實他知道莫川想要問什麼,只不過他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索性反問一句,拖延一下時間。
“……”莫川沉默半晌,艱澀的開口,“今天……你碰到的那個老朋友……是什麼人?”
其實莫川很不願意說出這樣的話,像個女人一樣神經兮兮的問東問西,是他最不想做的事情。但是……之前驚鴻一瞥時那張熟悉的臉,就像是一塊沉沉的磚頭似的,死死的壓在他胸口,直叫他喘不過氣來,唯有問出來,才能覺得痛快。
“他……”千百種解釋在白蘇瑾嘴邊溜了一圈,說出口時,卻成了最拙劣最含糊的那一個,“就是以前的老同事,一起研究過犯罪心理學,好久不見了,就聊了幾句。”
白蘇瑾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下意識的隱瞞,也許是因為葉翎那尷尬的身份,也許是因為自己和莫川的關係,也許是因為眼下複雜的局勢,讓他不想橫生枝節,也不想讓莫川為不必要的事情擔心,總之,林林總總的龐雜的理由糾纏在一起,讓他說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謊話。
的確是個好久不見的老同事,的確曾經一起工作,一起研究過最新銳的論題,只不過比起普通同事,還多了一個前男友的身份;的確是好久不見聊了幾句,只不過聊的那些事情,是不屬於這個普通的世界的怪異的存在……
如果可以的話,白蘇瑾只希望莫川能離那些東西越遠越好,儘管他願意與自己的分擔,但是白蘇瑾,卻不願意看到莫川和他一樣,被命運裹挾著,在那無底的深淵裡一路深陷下去。
葉翎提出的,是一個近乎完美的計劃,如果真的能夠成功的話,他和葉翎,還有更多更多的人,就都能借著吳瑤事件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