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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姑娘最近用功起來了。”巧月笑道,“平日裡也不見怎麼去書房,這兩天倒是常去。”

舒玉臉上一紅,又立刻覺得自己臉紅得好笑,不由失笑,低聲道:“這兩天寫字有點精神,趁著熱乎勁兒還沒退,多寫幾篇。”

巧月抿了抿嘴,幫舒玉拿來外套,就要幫她換上。

“等等,”舒玉看著那件外套皺了一下眉頭,“換我平時穿的那件蜜色的就好。”

“這是新做的衣服,還沒上過身,太太也說姑娘平日裡都不怎麼穿新衣服,讓我多惦記著給姑娘換一換。”巧月笑著道。

“舊衣服穿著舒服,”舒玉也笑了,搖頭,“等什麼時候去別府做客的時候再穿這個,新衣服總覺著穿得不得勁兒。”

“舊衣服還不得是新衣服穿軟和的。”巧月不以為然的道,“今年是因為土匪的事情,老爺讓少出門,可姑娘也不能因此就不換新衣服了,等過幾個月身量再長了,衣服又不能穿了,不是更浪費。”

舒玉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還在長高,雖然並沒有長得很快,可也是一個季度就得換新衣,許氏在衣服上向來捨得花,舒晴舒穎舒玉三個姑娘每一季都有新衣,舒玉覺得那些新做好的繡花緞面不夠柔軟,她的審美又不是從小在這邊培養出來,總覺得這麼老長的裙子袍子穿啥花紋都一樣,讓舒玉更不想穿的是,許氏大概以為姑娘們都還小,總是喜歡做一些粉嫩可愛的顏色,以至於舒玉在換衣服上有些懈怠,許氏說了幾次都沒用,索性開始對舒玉身邊負責衣服的巧月耳提面命。

無奈之餘,舒玉只得順從巧月,換上這一季的新衣,還讓巧月在腦袋上應景的插了一溜兒小花,整個人顯得嬌小可愛起來。

進了書房,舒玉看到屋子角落舒寧和秦鑑之已經坐定,微微一笑,對他們道:“你們兩個倒是每天都來得早。”

“鑑之每天一大早就不見人影,這會兒才回來。”舒寧笑了,指了指身邊默然低頭看書的秦鑑之道,“這也是才坐下。”

“今兒個又要比什麼?”舒玉笑著看兩個少年摩拳擦掌,走到自己桌前,攤開一張紙。

“妹妹今兒個又要寫什麼?”舒寧笑著問。

“我寫什麼,不過是給你們算著時間罷了,你們需要時間長,我就寫春江花月夜,你們比的短,我就寫杜甫秋興。”舒玉用鎮紙將紙張壓好,再伸手過去磨墨,瞥了舒寧一眼,“倒是你們,前兒個比了書法,昨兒比了寫詩,今兒個難道要比畫畫?”

“畫畫我不行。”舒寧連連擺手,“作詩我都勉強湊的上,結果慘敗,作畫就更不成了。”

秦鑑之唇角露出微微的笑意,挑釁的看著舒寧:“我還未學過作畫,你居然都不敢與我比。”

“你沒學過?”舒寧吃驚的看著秦鑑之。

“沒有。”秦鑑之搖了搖頭,唇角笑意未歇,“我娘想教我的時候,我嫌買紙張顏料費錢,又得佔一大塊地方安心畫,像我這等沒有靈性的人,怕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作罷了。”

舒寧聽秦鑑之平靜的說自己因為省錢不願學畫,不由得露出些同情,又立刻反應過來,斂去肅容,笑嘻嘻地道:“既然你不會畫,那是一定要畫的。”

秦鑑之看著舒寧臉上神情變幻,也舒緩了面容,誰知聽到舒寧最後一句,不禁啞然。

“我現教,你現學。”舒寧笑得見牙不見眼。

一向穩重嚴肅的舒寧居然還有如此頑皮的一面,舒玉這才想起來他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少年,低下頭偷笑。

兩個少年便在書房裡攤開了宣紙,備齊了顏料,開始作畫。

雖然起步較晚,秦鑑之卻勝在年紀大了悟性好,上手也快,舒寧稍加點撥,就明白要如何下手。

舒寧的心思也沒用在作畫上,這東西入門容易,想畫出神韻卻難,舒寧也不過是知道些基礎的東西,兩個男孩的心思都不在作畫上,三言兩語之間,話題就偏去了別處,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

舒玉在旁邊聽著有趣,手下卻也沒停,趁他們聊天的時候,抓緊時間寫了一篇字,算是練習,之後聽他們越聊越上癮,還說的是她並不大聽得懂的那些,從城中局勢推測京中狀況之類話題,舒寧雖然學醫,卻因為身在文家,知道的也不少,秦鑑之更是對京中局勢甚為關注,兩個人聊在一起,頓時肅容斂神,偶爾夾雜著幾句小爭辯。

畫筆擱在桌上,畫紙上只有寥寥數筆,舒玉忍不住湊過去細看,優雅渾圓的是舒寧的筆觸,剛硬筆直的則是初學乍道的秦鑑之,眼瞅著兩個人挪了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