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時候我就隱約猜出來你是裝瘋,但又找不到證據,但是你沒有傷害過我,我一直相信你一定是記得什麼,所以才堅持把你接回國,只是沒想到……石阿姨,你竟然會來這裡?”
“今天是她的忌日,我既然被你這孩子接回了國,又怎麼可能不想辦法逃離療養院那些人的視線,過來陪陪她。”
石芳沒有提及單曉歐的名字,只是說“她”,但莘瑤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沒想到,我在她死後的第二十一年才趕回來能看她一眼,寫了祭文給她,正燒著,同時陪她說說話,就看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這裡。”
說到那個不該出現的人時,石芳的眼神微微泛著冷,嘴角亦翹著幾分冷笑。
對於眼前的石芳忽然變的如此正常,雖然莘瑤本來就隱約猜想到,但是現在面對這事實,仍是有些震驚,特別是看見石芳眼中那絲淡淡的冷意和嘲諷一般的笑意,更是不敢置信的一直看著她。
“你說的是單和平?”莘瑤輕聲問。
石芳眉目一頓,忽然深深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倒是比我想像中還要淡定。”
季莘瑤默然,抬頭看了一眼墓園之外,看不見顧南希和單老的身影。
“石阿姨在美國這麼久,應該算是被囚禁的吧?在美國那些,你這些年實在沒法逃得出來,而回了國之後,我和南希都只是想讓那些人照顧好你,別讓你亂跑,但沒有讓人監視你,所以你多少還是有了一些自由。”
莘瑤輕聲說。
石芳笑了,她靜靜的坐在輪椅上,歪頭看著莘瑤,又似是深深的打量著眼前的季莘瑤,許久,才道:“瑤瑤,單和平想要認你?”
沒想到石芳居然連自己和單老的關係都這麼清楚,莘瑤心頭暗暗一驚,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石芳裝瘋的時候有一套,現在如此的正常平靜,卻又看起來這樣精明,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似的。
莘瑤微微眯起眼,卻是沒說什麼,只是抿著唇,之後岔開話題:“石阿姨是來等我的?還是隻是想來陪陪我媽媽?”
當她說出媽媽二字時,不知怎麼的,石芳的眼神似是微動,等莘瑤再仔細去看她的眼神時,石芳已經又是一副笑臉。
“我來看看她,如果等你,想讓你這麼早就知道這些,我完全不需要奔波到Y市這個骯髒的城市……”石芳的聲音淡淡的:“你這孩子總是抽空去看我,我若想讓你知道,何苦等到現在。”
“那石阿姨,現在我知道了,您不怕我說出去?”
“說出去?”石芳冷笑:“你能說給誰呀?說給你丈夫顧南希?還是說給什麼人?說我沒有瘋?讓他們再繼續將我關到美國去,真的被活活逼瘋麼?”
“他們?”莘瑤以著媒體工作者本能的敏銳和抓住重點的習慣,當即微眯著眼,仔細觀察著石芳的表情。
而石芳卻是笑呵呵的看著她:“瑤瑤,你在觀察我?想在我身上看出什麼來?”
季莘瑤沉吟了一下便如實道:“我想,知道您現在在想些什麼,或者,您現在想要做什麼?”
“不止吧?你這丫頭,看起來既簡單,實際自己心裡早就有些定數,如果沒有萬全的準備,你此刻也說不出來這樣的話。”石芳舉起傘,正色的看著季莘瑤平靜的臉:“你想在我這裡知道,二十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想知道她當年跳樓自殺的原因,你想知道季秋杭究竟是因為什麼而負了你的母親,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回來報仇的!”
季莘瑤依然平靜,只是平靜中帶著笑:“石阿姨,被人一眼看透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我看不透你,還有誰能看得透你?你可是我身……”石芳笑著說了一句,卻是話剛說了一半,在季莘瑤疑惑的皺起眉時,便陡然停下了話風,而是遲疑的看了看季莘瑤的臉。
莘瑤不明白石芳這話是什麼意思,話又只說了一半就似乎是不想說了,她觀察了她一會兒,才說:“石阿姨,人家都說好姐妹在一起時間久了,都是有姐妹相的,就是看起來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您看起來,就和我照片裡的媽媽很像,似乎……和我也有些像……”
雖然石芳老了,瘦的皮包骨一樣,有些脫了相,但仍能看得出來一些相似之處。
石芳不說話,不知怎麼的,她看起來似乎是很不開心,而且,有些不悅,她側過頭,冷冷的看著這墓地
周圍的一切,冷淡的說:“季秋杭只把她葬在這種地方?這些年,他可有來看過她一眼?”
莘瑤遲疑了一下:“只有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