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紀伸手把她摟進懷裡安慰,下巴靠在她頭上,嘴巴螃動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瑋玲只覺得血液衝上腦門,又刷地衝下,腦子一片空白,一顆心空空溫溼,像做了場噩夢,充滿打擊和震驚。
不,她不是做了噩夢,而是從一場白以為是的美夢硬被扯出來,拋進了現實的殘酷。
她的心再沒有安寧、沒有歡欣,只剩下騷亂和動湯。兩個月的婚姻生活,像走馬燈似地在腦於裹盤旋而過。每一個幸福的畫面,在這時候變成毒蛇反噬向她。如果不曾體會愛情帶來的快樂,她此刻不會這樣痛。在她以為掌握住寧紀的愛時,才發現一切不過是她的痴心妄想。
他從來沒說過愛她啊,也未留給過承諾。他對她向來只有慾望……
乍然的絕望,讓瑋玲無法進一步理智思考,她空洞、哀傷地凝硯玻璃窗內相擁的男女,直到寧紀的眼光緩緩轉向她。
他眼中有著驚訝和愕然,瑋玲咬住下唇,看著他推開滿臉淚痕的若薇,伸手敲著玻璃,招手要她進來。心情低落的瑋玲,只是視而不見地瞪他,寧紀起身,準備到外頭找她。
突然覺得無法面對他,害怕聽見他絕裂的言詞,說他打算和她離婚,要和若薇共效于飛。瑋玲選擇逃避,轉身狂奔。
思緒如此紛亂,心情四分五裂,習慣的生活霎時在她面前崩潰,她覺得無所適從,不曉得該從何收抬起破碎的心,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寧紀的負心。
不,他從來沒有與她交心,又何來負心?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風聲呼嘯進耳裡,隱約問她彷佛聽見寧紀在叫她。可是她太傷痛了,儘管急促的喘息令她呼吸困難,心跳的像要離開口腔,頭部因缺氧而昏沉,全身的力氣似乎要從身上消失,仍固執邁著沉重的腳步,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她跟蹌一腳跨向斑馬線。
“吱──”尖銳的緊急煞車聲響起,瑋玲倒在一輛右轉的車前,這一幕看得追在身後的寧紀魂飛魄散。
“她突然闖出來,我煞車不及……”撞到人的vivid的女駕駛懊惱地在急診室外喃喃抱怨。
她發現撞到人,立刻下車察看,還來不及一探究竟,身後的男人便推開她,抱起她撞倒的人,兇惡地命令她送他們到醫院。
後來的事,她完全是在被動的情況下遵照這位霸王的指示,還拚命對來回走動、表情嚴厲的男人解釋,也不敢偷偷逃走。
哇,她真是命苦。剛買的車,居然撞到人……
急診室裡的紅燈熄滅,醫生走出來,女駕駛和寧紀分別跑到醫生面前,眼光急切地眨巴著。
“怎麼樣?”寧紀伸手就要揪人家的領子。
“幹什麼?”醫生很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拉下口罩,露出一張清秀的臉,眼光兇巴巴。“你要是敢動手動腳,我可不管你跟我哥是死忠兼換帖喔。居然敢威脅醫生,活得不耐煩嗎?”
“國美,快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瘋子似的揪住我,硬要我把你老婆送進急診室裡。我還以為她快死了呢,結果不過是一些瘀青、擦傷,還有……”
“瑋玲沒事?”寧紀的驚喜聲中,夾雜著女駕駛的謝天謝地。“那你幹嘛進去那麼久?我還以為她……”
“嫌我久?”胡國美氣呼呼地鼓著頰。“要不是你緊張兮兮,我也不會這樣小心謹慎重複檢查。也多虧我這樣小心謹慎,才診斷出……”
“什麼?”寧紀的腎上腺素再度升高,一顆心提到胸口。
“你老婆懷孕了。好在沒受到大撞擊,要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
“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撞到她嘛,時速還不到二十,我又踩了煞車……”女駕駛手舞足蹈著,寧紀則像根本沒有到她似的,陷人自己的情緒中。
瑋玲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
這是怎樣的狂喜?雖然沒準備迎接孩子的到來,可是有孩子終究是件大喜事,寧紀開心地合不攏嘴來。
但想到瑋玲居然懷孕還跑馬拉松給他追,又差點出事,心頭的狂喜變成驚恐,一股怒氣油然升起。
“她現在怎麼樣?剛才為什麼會昏過去?”他低著眉頭擲出疑問。
“她還沒醒過來,正在進行靜脈注射。你知不知道你太太有血醣過低的毛病?她可能早上胃口不好,剛才又愛了些刺激。不過,沒關係,等一會就會醒來了。”國美瞪著寧紀。男人都是群粗心傢伙,她打賭寧紀根本不曉得他太太的症狀。
“我還有事。你太太醒來後就可以把她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