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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茅屋裡堆了不少稻草,洛雲息隨便攏了攏,躺上去準備休息。他必須抓住一切間隙儘可能的恢復體力。路還很長,既然被北馳發現了,說什麼也不能拖累他。

“起來,吃點東西。”慕北馳走到他身邊,把乾糧遞過去。

“我不餓,你吃吧。”洛雲息閉著眼輕聲道。“吃完早點睡,明天就沒那麼多閒暇了。”

到底是你要回去還是我要回去?!慕北馳就納了悶了。怎麼比我還急。他不知道洛雲息是何時動的身,少說也得比自己晚幾個時辰,自己兩天才睡了那麼會,他竟攆到自己前面去。天知道是怎麼趕的。

半夜又下起了雨,洛雲息被凍醒了。聽著茫茫的雨聲難以成眠,乾脆坐起來發呆。心裡慶幸著還好是夏天,若是秋冬,怕是早歇到路上,跟不上慕北馳了。幸兒先養在大哥那,也能放心。想起大哥的臉色,洛雲息一陣頭疼,這次惹惱了老爺子,以後不知道得花多大的勁兒消他的火。還有,京都到底出什麼事了。能讓北馳如此著急的往回趕,一定是因為南遊的信。他們是不是遇到了麻煩?那封信他反覆讀過幾遍,始終沒瞧出端倪,北馳不肯說,自己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洛雲息想接點雨水洗手,起身卻有些暈眩,忙扶著牆邊站穩。心裡湧起股無力的悲涼感來。他就算跟來又能幫上什麼忙呢?他使不了槍,連弓都拉不滿,不過是趕了三天路就全身痠痛。孑然一身,無權無勢,靠著洛家的庇護才得以殘存。這樣的自己還妄想成為北馳的助力,真是……自以為是。

“你不舒服?”慕北馳被雨聲吵醒,睜眼看到洛雲息靠在牆邊,慌忙過去看他。

“沒有,我很好。你快去睡吧。”

“你睡不著?”

“我習慣了少眠。”

慕北馳狐疑地去拉他的手,冰涼涼的,“你坐下來,我們挨著。夜風有些涼。”他把洛雲息的手揣到懷裡暖著,才想起好像他們還在鬧冷戰……沒話找話地說:“也不知道這雨明早能不能停。”“沒停呢?”“沒停……那就等。”他本來想說沒停也得上路,忽想到自己不是自個兒,中途改了口。

洛雲息聽出了他話中微小的停頓,沉默了須臾,道:“明早我回去。你自己走吧。”他從身上掏出塊精緻的玉符,放到慕北馳手裡,“臨行前大哥給的。憑此物可得到洛家所有分號最大限度的接應。盤纏馬匹或者其他物資。聊勝於無,你先拿著吧。”慕北馳沒接,挑著眉問:“怎麼改變主意了?”

“我猜想大概是南遊他們有麻煩。跟去了也沒用,反而會拖累你。之前魯莽,給你添麻煩了。”他勉力笑了笑,想掩去黯然,“我總還以為自己……”還和當年似的。

“自己什麼?”

“話到嘴邊倒忘了。睡吧,別浪費時辰。”

慕北馳和他並肩躺下,擠在一塊草垛上。聽著身邊人清淺的呼吸聲,道:“雲息,你猜的沒錯,南遊那邊大概出了岔子。具體的,我不清楚。”

“嗯。”

“你不擔心?”

這是典型的賤格了。人家追問的時候藏著掖著,不問的時候偏來撩撥。洛雲息知道他在找臺階下,應景地問道:“你怎麼得知的?藏著什麼暗語不成?我把信來回看了幾遍也沒個頭緒。”

“問題是信的本身,不是內容。你覺得依南遊的性子會耐下心來絮絮叨叨寫那麼多廢話?最多寫個一切安好了事。他雖說平日裡輕佻了些,卻是個極有擔當的人。囉嗦了那麼多,只是為了安我的心,讓我在外多留些日子。”慕北馳說到這裡,很是惱火的罵道:“混賬小子到底要幹什麼。我就知道他和嵐疏攛掇我出來沒打什麼好主意。”

“那墨怎麼了?”洛雲息想到慕北馳低頭嗅過紙張,問道。

“紙是我書房裡的,墨肯定也是。我用的墨是家裡帶過來的,晾乾後有股特殊的香味,能保持月餘。可到手的這封墨味半點都聞不到了。”

“你是說,信是早就備好的?”洛雲息凝重道。他本是心思靈巧之人,得慕北馳的點明,馬上抓到了關鍵。他們離開京都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月,南遊總不會是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寫信過來。再說他走得是急件,最多半個月就能到手,絕不會把墨香散的一點不剩,除非,那封信是早就寫好了的。他只是到了必要的時候再寄出來而已。必要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可為什麼要加急送來?”洛雲息問道。若是不想讓對方察覺,平常點不是更合適?早點寄出來,就可以折算去路上的時間。

“也許他寫好只為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