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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的“鞭策”沒有絲毫放鬆,只是不能親自盯著他。顧瑜瑾到現在都沒弄清楚“心疾”從何而起,洛璟言語焉不詳,洛雲息沉默忍耐,猶如一棵倔強的樹,守口如瓶。但顧瑜瑾能感覺到他的憤怒,它們被竭力壓制在冷漠之下,像是用冰層封住烈火,岌岌可危。

“怎麼還沒睡?”深夜,顧瑜瑾坐在洛雲息的臥室裡批完公文,抬頭瞅見他眼神空洞地盯著帳頂,皺眉問道。

“嗯。”洛雲息低低應了聲,“能給我找點酒喝嗎?”

“借酒澆愁不可行。”

“那些安神的藥沒作用,還不如酒來的有效。”

“我陪你說會話。”

年輕有為的顧侍郎有很多優點,比如勤勉,比如務實,但說話絕對不是他的長項。搜腸刮肚地統共沒說十幾句,就再也找不出話來了。他不擅長引開話題,通常都是就事論事,言簡意賅,擰著眉苦思下面該提點什麼好。

“懷辰好嗎?”洛雲息不忍他難堪,主動問道。

“好。幾次說要來看你,我怕他鬧,沒讓他過來。”顧瑜瑾說完,覺得短了點,想了想又多補了幾句:“他想學騎馬,昨天方鳴陪他練了會。過段時間,準備讓他習武。”

“讓他過來吧。”陪陪璟言也好。洛雲息想起了什麼,道:“你教他射箭。”

“我很多年沒拉過弓了。他要是想學,我找人教他。”

“總歸苦練過,落下了可惜。”洛雲息淡淡地說,“若因為當年的事,沒必要。我不在意了。”

我真的不在意了,洛雲息想。

就像個摸著石頭過河的人,跌了跤摔傷了胳膊,狠狠疼了陣子,心裡驚懼怨念,等下一跤撞破了頭鉻傷了腰,又覺得第一下沒什麼了。

感情有時候很奇怪,再切膚刺骨的痛,過著過著也就淡了,明明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人,處著處著也就慣了。而人心是最堅韌也最消耗不起的東西,可以經年不改歷久彌新,卻經不住再一次的錯付。

“你有什麼憋屈,告訴我。”顧瑜瑾從他平淡的語氣中感受到幾分難以言說的心灰意懶,竟似染了沉沉暮氣般黯淡,不由暗驚,抓著他的胳膊道:“你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