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點傷害值。
三人在雲安寺還沒帶上半個時辰,李晏就擁著朱殊急慌慌地衝進門來。含憂目光先在楚覃身上轉了轉,這才落到宋宜和君溪身上,面上端著得體的笑意:“丞相和護國公無事朕也便安心了。”
君溪腹誹“瞧你這臉色紅潤、滿面春風的模樣絲毫不像擔憂來著。”目光又隱隱地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心裡一賽“喵的,這荷包剛搶了去就急不可耐的掛在腰間。真當自己是皇帝,可以為所欲為啊!”
宋宜順手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撫。
他面上卻帶著一絲微笑,踱步到李晏跟前,輕聲道:“聖上可安好?”
李晏一怔,和宋宜打小一起長大自然知曉他話中的含義。沉吟片刻,遣退了左右侍衛,沉聲問道:“可有什麼不妥!”
宋宜拿手點著楚覃,將白日發生的事情著重說了一遍。
李晏不敢置信的張大眼睛,滿目憂傷:“你怎麼能?”
楚覃“呸”了一聲,譏笑:“本宮最討厭你這樣嘰嘰歪歪,拿著情懷當飯吃的人。你害死了我兄弟,我給你下藥都是輕的。”
說道楚知白,李晏身子一晃,似乎壓著一股生命不可承受的悲傷:“罷了,朕不怪你。”
君溪:“…………”
舞草,怎麼感覺李晏朝虐文奔壞了?
宋宜抽了抽嘴角,又見李晏眼中閃著淚花,竟然咧嘴對楚覃笑笑:“知白有你這樣的兄弟,朕很欣慰。”
“盛周的皇帝腦子一定有病,啊,既然如此,我踏平盛周登基為帝的日子還遠嗎?”楚覃眨眨眼,腦子裡小劇場不斷。
宋宜和君溪默默對視一眼,他微微一曬。
只見一陣山風吹來,楚覃已經被宋宜揍的不成人樣。
李晏看的心疼,忙道:“表叔別打了,表叔別打了,朕好心痛啊!”
宋宜收回手,頭一次對流露出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氣氛:“心痛?”
李晏一怔,連忙搖頭:“朕是說打的他交出解藥!”
宋宜挑眉睨著楚覃,楚覃淚流滿面:“解藥在陳煜身上。”
君溪心神一轉,不禁問道:“陳煜對你很重要?”
楚覃抿唇,卻沒表示。
君溪淡淡道:“陳煜已經被我們抓起來了。”
“不可能!”楚覃下意識的抬頭怒道,陳煜之於他是真正的救命稻草,況且以他的身手怎麼可被抓住。
君溪淡淡地撇了一眼楚覃,說:“去年中秋聖上遇刺,你真當我盛周查不出幕後的真正主使者了?”
楚覃察覺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細想平靜一會兒,才道:“你懷疑他?”
君溪忽然一笑:“就是他!”頓了頓,又道:“你們北秦的爛攤子,你真以為陳煜真心輔佐於你?”見楚覃神色動搖,她慢悠悠的接著說:“貴妃籌謀十幾載,你死了,北秦便後繼無人。”
楚覃愣住,忽然激動的站起來,雙眼泛紅:“你是說我父皇,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猜測出的結論,楚覃嗓子抖了幾抖,才吐出三個字:“他死了!”
君溪收斂了笑意,有些同情地看著他:“北秦皇帝駕崩此事早有傳言,只怕你拉攏的同盟也只是貴妃的障眼法。”
楚覃氣到:“空穴來風之事,你怎能空口妄言!“
“楚覃!”李晏面色不忍,柔聲道:“此事千真萬確。”
楚覃身子一僵,忽然揚天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兩行清淚就順著臉龐劃了下來,他低頭,臉上瘋狂的笑意漸漸散了下來:“我竟然是個天大的笑話。”這件事到這裡,他才明白過來。
從盛周戰勝,再到他聯合南秦假扮安陵君。
哈,還想策反宋宜和君溪?
殊不知,這一切一切他以為天衣無縫的計謀,在這些人眼裡子不過是猴子請來的逗逼,一場笑話而已!
看著和楚知白相似的臉龐,李晏心裡有些不忍。
他上前從袖中掏出錦帕遞給他,柔聲道:“莫要難過了,我不會殺你的。”
楚覃低頭呆在那裡,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李晏瞧著真真兒難過,想伸手去安撫他。伸到半空卻頓住,嘆了口氣,讓人把楚覃帶了下去。
屋子裡只剩下宋宜、君溪、李晏三人。
三人目光交錯相視片刻,誰也沒開口說話。屋子裡安靜令人心驚,半響之後,李晏面上的神情有了些許變化,他緩和了眉梢,朝兩人微笑行了一禮:“盛周全仰仗表叔和君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