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點,當大聖掙扎著回到宿舍的時候,所有人都高呼我下手太狠了。
大聖懶得解釋,我也懶得解釋。
“上線吧。”我對大聖說。大聖哦了一聲,開了電腦。
在我等待著大聖上線的同時,我也再思考。思考的結果是,算了,先這麼擱置吧,我也想不出怎麼解決,這樣也挺好的。萬一到時候大聖說出了我不能接受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怎麼面對。
電話就在這個時候響了,打斷了我的思考。我看見了她的號碼,覺得,也許應該問一問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喂?你就是右右吧?”一個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挑釁。
10月16日 我什麼也不想知道了。
今天我打算去找一個代練,代替看見螢幕就頭暈的大聖上線打競技場。大聖一直睡一直睡,就算我去掀他的被窩他還是一直睡。很多人都覺得,大聖的床鋪已經被劉高玩為首的一干人等定義為中南古墓了:“這裡長眠著一位偉大的英雄,他在對抗燃燒軍團的時候做出了傑出貢獻,後死於板磚。願他的靈魂遠離食堂,阿門。”
這幾句話的意思是,大聖現在一直睡覺,而他睡覺前一直在玩WOW。最後打架的時候被人開了瓢而倒下了。本來大聖中午的時候跑屍成功突然的起死回生了一下,但是吃完了食堂的飯之後再次一病不起,徹底走進了天堂。
可見,食堂猛於虎,更猛於板磚。
下午劉高玩說老D喊我上魔獸,我沒有搭理他的呼喊;過了不到10分鐘,李高玩跑過來說老D快怒了,讓我趕緊上線,我客氣的送出去他以後把門鎖住了。
10分鐘後,劉高玩李高玩合力破門而入,叫囂著要我上線做苦力。
當他們強行把我按到電腦桌上時,2個高玩驚訝的看著我的電腦。“魔獸呢?快捷方式你給刪除了?還是……”劉高玩隱隱的感覺不對。
空空如也的D盤,空空如也的顯示器。還有我空空如也的心。
昨天的電話裡說的很清楚,我是第三者。現在想想還覺得好笑。我確實是第三者,早就和她分手了還一直在自己的心裡糾纏著,讓自己裝的很灑脫但是所有人都看出我不灑脫;讓大聖很痛苦而我還裝作一點也不怪他;我們都在偽裝。
但是我發現,原來我的演技如同我的獵人一樣笨拙;大聖的演技如同他本人一樣直白;只有她,一直在戲耍著2個男人,而這2個男人一直在彼此逃避。
好了,這是我最後一次抒情,最後一次!
想好了這些,我微笑的對劉高玩說:“李高玩,我一會就上,剛才不小心刪錯了。我們一會就去打33吧。”劉高玩看著滿嘴胡話的我,終於放我從桌子上起來了。
宿舍的床上是我很久沒有洗的衣服,椅子下面是我凌亂的電源線,櫃子的門邊掛滿了各個食堂的送餐電話,桌子上除了顯示器和我們幾個兄弟的照片以外全是垃圾,包括我去年扔在這裡的一個可樂瓶。我突然看見了鏡子裡的自己:我已經如同一個巨魔一樣青面獠牙了。
其實昨天晚上我和大聖說了,我接到了一個詭異的電話。大聖聽了以後如同得到了王者祝福一樣精神抖擻問我什麼時候去報仇。我說是要為你去報仇,這次不能輕饒了他們。
“為我?我X,是為了你好不好?”大聖一臉的茫然,似乎不能理解我的話。
“反正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了早就,再有第二春有怎麼了?寡婦嫁人囧囧有神。我們不能干預吧?婚姻法寫著呢。況且,你被幹成這個B揍興了咱們怎麼也得去找他們說道說道啊。”我開導著大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充滿輕鬆以及對敵人的一種蔑視。
大聖認真的看了看我,張開的嘴巴慢慢的合上了。然後自己一聲不吭的站起身似乎想回宿舍。
“早點睡覺吧,明天好點了咱們去競技場啊!”我看著大聖的背影喊了一聲。
叮噹一陣亂響後,我們宿舍的人立刻過來攔住一拳把我打飛的大聖。我橫著飛出去倒在一堆椅子裡,擦了擦自己的鼻血,看著嘴裡不乾不淨的大聖卻沒有打算還手。“你過來!”大聖楞了一下,看著不起來的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沒有意思。
“打什麼?要是打我早就和你打了。滾出去。”我爬了起來,然後彎下腰去,撿起來了剛才從我手中飛出去的密保卡。“至愛吾愛,永不分開。”
大聖狠狠的摔了一下門,整個宿舍樓都聞其聲不見其人。伴隨著巨大的聲音和震動,我覺得自己的世界也在搖晃。
於是我稀裡糊塗的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