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捎帶什麼物品或者什麼音信嗎?“
“啥也不帶。但是,你這個行動太急了。”
“是的——的確有些——我也只思考了很短的時間。”
愛瑪確信他還不能夠諒解她;表面上他同以往不同。只是,她認為,要有充裕的時間讓他感覺他們是一對好朋友。他站在那兒,似乎準備離開,但又沒有動——這時,她父親對她說‘
“啊,我親愛的女兒,你一路上安全嗎?你覺得我尊敬的老朋友和她的女兒還好嗎?你能去看望她們,或許她們會很感動吧。
奈特利先生,我對你講了,我的愛瑪剛剛是去探望貝茨太太和貝茨小姐了。她向來都如此關懷她們!“
這種讚賞太不切實際了,羞得愛瑪滿臉通紅;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晃了晃腦袋,盯著奈特利先生。他似乎馬上改變了對她的看法,她似乎從她眼神裡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他馬上看到了她心裡掠過的崇高情感;並且得到了尊重。他親切地看著她。她高興壞了。不久,因為他的一個特殊的友善的舉動,更令她興奮了。
他抓住了她的手。到底是誰先去握住對方的手,她搞不明白——可能是她先伸手的——可是他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一定是準備把它舉到嘴唇上的——但是這時候,不知考慮到了什麼,他忽然又放開了她的手,他到底因為什麼而遲疑呢,怎麼在親吻之前又變掛了呢,她不清楚。她覺得,要是他沒有停止,他的確是考慮對了。但是,他的目的是不容懷疑的;到底是由於他平時不喜歡討好呢,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只是她覺得這樣做是最恰當的了。他的性格就那麼純潔和高尚。她聯想到這個目的,便心花怒放。這證明他們又重歸於好了。接下來,他馬上就告辭了——立刻就離開了。他向來做事不猶豫,不會猶豫不決、慢慢悠悠,但是今天離開的比往常更迅速。
愛瑪對看望貝茨小姐一事毫不遺憾,只是她認為應該提前十分鐘趕回來——同奈特利先生聊聊關於簡·菲爾費克斯的工作,那該多開心啊。他準備去勃倫斯威克廣場,她也非常高興,她認為他這次看望一定很高興——只是,原本能夠選一個更合適的時間去——儘早告訴一聲,讓她也開心些。只是,他離開時他們已經和好如初了;至於他的表情,他沒作完的動作,她不會理解錯的;這全都說明了,他已經對她有了更好的看法。她發現,他在這兒已經陪了他們半個小時了。如果她能提前一會趕回來就好了。
奈特利準備騎馬去倫敦,決定得這麼倉促,她覺得這樣很危險。為了不讓父親去擔心,不去想這些煩心事,愛瑪告訴他關於簡·菲爾費克斯的事。真被她猜中了,起了很大的抑制功效——令他高興,而沒有使他擔心。他很早以前就料想簡·菲爾費克斯將來可以做家庭教師,並且很高興地說著這件事,但是奈特利先生到倫敦去對他的震動太大了。
“我的女兒,她能夠有這麼優厚的條件生活下去,我感到很愉快。埃爾頓太太脾氣那麼溫和,又那麼慈善,她認識的人也可能很善良。我認為那兒的環境乾爽,有利於她的身體,這是最重要的原因,我認為不幸的泰勒小姐同我們生活在一起時始終是這樣的。我想,親愛的女兒,她同這位陌生的夫人相處就跟過去泰勒小姐同我們相處一樣。我祝願她在各方面都生活得幸福一些,並且永遠地在那安定下來,別被誘惑著走出去。”
第二天,由里士滿傳來了不幸的噩耗。倫多爾斯收到一封加急信,被告知邱吉爾太太過世了!就算她外甥並非有極特殊的原因趕回去看她,可是在他回去之後,她僅僅又活了三十六個鐘頭。她是突然死亡的,她的死跟她平時的病情毫無關係,她只折騰了一會兒就嚥氣了。人人皆知的邱吉爾太太消失了。
很顯然,人們都對此深表痛心。大家都有一些莊嚴和悲傷,深深地悼念死者,親切地關心生存著的;不久之後,又選了合適的機會打聽她被埋到哪兒。哥爾史密斯1曾經說過,如果漂亮的女人壞到幹傻事2的時候,她也只是死路一條了;如果她到了讓人討厭的地步,也只能去死才可以洗刷惡名。邱吉爾太太已經被人唾棄了二十五年了,如今大家提起她倒還有一種可憐她,包容她的意思。她現在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過去一直否認她有重疾。看來這件事根本不是瞎猜測的,更不是因為私心太重而引發的疾病。
“邱吉爾太太太不幸了!看來,她肯定承受了太多的折磨:不是誰能猜得到的——長期被疾病煎熬對性情的影響很大。太可悲了——太令人驚異了——雖然她有很多過錯,但是失去了她,
1、2這段話出自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