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欺我張家之人,來日我當讓他們百倍以償。」
闡述的語氣很平緩,平緩到有種他張牧之早已不再人世間存活了一樣。
他們都是不能瞑目的鬼。
除了顏世胄,張牧之身邊的幾人都是他父親當年暗藏的下來的人的後代,可真的知道始末的,只有章默。
這也是為什麼是隻有章默陪著張牧之過來探望高明達。
其他人只知道張牧之要奪回他張家的家業,卻不知道他的身後背了很沈重的血仇。
事情做的再完美也不可能天衣無縫,一點一滴抽絲剝繭的把一切追朔出來之後,張牧之把自己關在高明達休養的這屋子內的一個房間。
整整五天,他沒有出來。第六天,他出來了,整個人也顯得更沉靜了,那是一種接近到死寂的靜。
他太天真了,他以為自己跟高叔遭遇的已經對方是最失去人性的那些了,他的父親,他的母親,卻是,卻是………………
目眥欲裂。
他卻找不到任何可以衝破這些疼痛的出口,把那些豺狼挫骨揚灰已不能安撫他心中的惡鬼。
那時,他十三歲。
回到了南家他還是那個南牧之,只有那個小娃娃會抱著他哭著說哥哥不難過了,誰欺負你我幫你揍他!打不贏我還可以叫大哥跟三哥,還可以叫上所有的師兄弟。
再他即將分裂成兩個的時候,那幫他把所有哭出來的小孩,是他唯一的救贖。
南之遙是唯一一個直直望進他眼裡、心裡的一個。
很久之後,事情都過去了他才問南之遙,怎麼才八歲的他會私下摟著他去哭而沒有當著大家的面哭?
南之遙說不知道咧~
這事無解就無解了,他小孩還在就好。
作家的話:
人的黑暗面往往比光明面多,只是差別在於,表露出來的有多少。
明天沒更喔!要第一次交案了!
☆、第三十七章 過往(1)
拿著自己的毯子搖搖晃晃的爬下了床,南之遙盯著房門很困擾,他拉不太動那實心的木門。
「四娃你怎麼了啊?」
南敬修一推開房門就看見小兒子拿著毯子一臉認真的盯著門口。
「找嘚嘚…」
「你哥哥們都睡了,要找他們玩等明天都起床了啊~」
抱起麼子,南敬修哄著他就要往床邊走去,麼子還沒多大,目前是跟著他們夫妻一起睡的。
聽著南之遙詞不達意的表達了半天,南敬修這才知道南之遙想找的剛成為南家養子也就是現在已經改叫南牧之的張牧之。
「怎麼現在想去找你牧哥哥呢?」
坐在床邊,南敬修好奇的問著小兒子。
「嘚嘚孤…」
摟著毯子,南之遙的眼睛一直往門房望去。
南敬修嘆了一口氣,一個月前自己的好友與妻子的閨蜜,張家夫婦死於意外,當他們夫妻倆前來弔唁時,也不曾想過他們竟然會在不久後又要在趕來張家。
當張氏夫婦的頭七一過,張家的親戚見張茂蘭獨留幼子可欺,竟在十天之內把張家一切的財產瓜分殆盡,如果不是祖宅的房地契只有張家夫婦知道收藏在哪,怕是當時的張牧之就會連棲身之所也有沒了。
等南敬修夫妻收到這訊息再趕到張家時,偌大的宅子居然在短短時間之內頹敗到像是無人居住已久。張牧之身邊連個能看照的人都沒有,這陣子的生活都還是鄰居見他可憐才幫著張羅的。
周德嫣看著短短几周的時間就瘦到幾可見骨的張牧之就在也沒忍住眼淚,身為母親,真的見不得孩子受到任何苦疼,何況這是她好姐妹的孩子。
「伯母不哭,牧之沒事。」
得知父母離去的那一天開始,張牧之就知道自己沒資格掉淚,這段日子以來他總算是見識到那些所謂的親戚是個什麼樣的嘴臉了,那些平日與父親交好的人是什麼樣的心態了。
這陣子這樣過下來,張牧之想了很多,以前父親為什麼要早早教會經商之道他的理由他全懂了。
「牧之,伯伯想先帶你回我南家,眼下你一個人伯伯跟伯母都放不下心。」
看著張牧之還反過來安慰著自己的妻子,南敬修也忍不住心下一酸。
「如果不麻煩伯伯的話。」
才要八歲的孩子很清楚只有自己一個人是連生活都有難度的,父親說過,適時的放下腰身,你才能獲得更多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