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踩,車滑了出去。沒有防備的葉予溪身體向前傾,還好繫了安全帶,額頭只是微碰了一下。握在手中的水還沒擰上,因為她身體的前傾晃動灑了出來,還好有報紙擋著沒有弄溼衣服。
轉頭瞪著賀以琛,看著他那冷的彷彿別人欠他幾百億的表情,又快速轉回。這個男人,無道理可講。是他自己怕麻煩要盯著自己吃藥,自己現在自覺吃藥,他哪地方不滿意。
真是,變。態。
離公司還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葉予溪擰好水,準備把報紙拿開。
目光,在看到報紙上的頭條時,葉予溪整個人呆住了。在頭版上沒少看過蕭慕言,婚後兩年多,花邊新聞多到她都不願意再看。可是,今天卻不是娛樂版,也不是花邊新聞……
而是……
身體的血液有種倒流的感覺,腦中嗡嗡響的是病情加重,昏迷不醒,生死未卜這幾個字眼……
“賀以琛,停車。”
葉予溪抓緊了手中的報紙,再次扣住賀以琛的手臂,那麼用力。整個臉色都變了,眼底那擔憂的眸光讓賀以琛眸色深了深。
餘光看向葉予溪手中握著的報紙,上面蕭慕言三個字映入眼中。車,繼續向前。葉予溪見賀以琛不搭理自己,伸手就去拉車門,帶著不顧一切。
“葉予溪,你瘋了。”
賀以琛加了鎖,葉予溪沒開啟。賀以琛想到剛剛她瘋狂的行徑,面色更寒。
昨天離開的時候明明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昏迷不醒還高燒不退,照片裡顧鳳鳴那憔悴的臉……
如果不是特別嚴重,顧鳳鳴根本就不會允許自己以那樣狼狽的姿態出現。她曾經在報導上看過,慕言爸爸死的時候,公司亂成一團。當時的她那麼悲傷,可是還是讓自己以最完美的姿態,像個冷血無情的女人一樣,撐起了蕭氏。
“賀以琛,我讓你停車,停車聽到沒有,停車!”
葉予溪見車門打不開,就撲過去弄方向盤。完全不顧這裡是馬路中間,只想快些停車去醫院知道情況。
“閉嘴。”
突然拔高的聲音,葉予溪動作停下。理智漸漸回籠,剛剛她在做什麼。手,突然收了回來。看著賀以琛,眼眶裡有著一絲請求:“賀總,停車可以嗎?”
車,改了方向,去第一人民醫院。葉予溪不知道賀以琛為什麼沒把自己放在路邊而是送自己去醫院,她現在只想知道,慕言是不是真的那樣嚴重。
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慕言會死。這個字眼,她是那樣害怕。身邊失去的太多,她害怕再失去。開了的手機,不停的震動著,幾十通來自慕言的電話,葉予溪眼眶酸的厲害。
回拔的電話,無人接聽。拔顧鳳鳴的電話,同樣無人接聽。心中是越來越慌,面色也就越來越白。
車到了第一人民醫院,葉予溪推開車門根本就沒聽到賀以琛說什麼直接,就往醫院裡衝。
重病監護室
顧鳳鳴一瞬之間好像老了幾歲,一向都注重自己的儀態,此時站在重病監護室外,哪裡還有一絲儀態可言。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上面還沾著一些不知道在哪裡碰到的汙跡,在白色的套裝上更是明顯。
葉予溪越是靠近,越是害怕。報紙上看著還不是很明顯,近看到顧鳳鳴這個模樣,這個面對再大危機都可以臨危不亂的女人,竟然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副模樣毫不介意,可以想象,躺在裡面的慕言,有多嚴重。
“媽。”
太過專注看著躺在重病監護室裡蕭慕言的顧鳳鳴,並未察覺有其他人靠近,直到葉予溪突然開口,顧鳳鳴貼在玻璃上的手突然收緊。
轉過頭,以前看葉予溪就不善的眸子此時裡面的戾氣嚇人。犀利的看著葉予溪,眼底跳躍著濃濃的憤怒火焰。
“賤貨。”
抬起手,重重抽向葉予溪。葉予溪不明所以,在看到顧鳳鳴抬手的時候已經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顧鳳鳴的耳光。
此時,她穿著整齊,與顧鳳鳴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顧鳳鳴一晚沒睡,抽葉予溪的時候用盡了力氣,被葉予溪避開,身子往前衝了一下,差點跌倒。
“媽。”
葉予溪伸手扶了一下,只是剛碰到顧鳳鳴就被她嫌棄的揮開。
“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
顧鳳鳴揮開葉予溪的手,站穩身體。對於顧鳳鳴無時無刻的挑剔和看不順眼,葉予溪早就習慣了。此時如果不是因為慕言躺在裡面,不知道情況如何,她真的不想留在這裡看到她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