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侶已經遠走,但坐在長凳上的兩個人卻是沉默了。
“我回去了。”
“婉婉!”
賀東海看著唐宛如放下蛋糕起身,忍不住開口。
“吃完蛋糕再回去好嗎?”
他想多留她一會兒,哪怕只是吃個蛋糕的時間。
“我血糖過高。”
唐宛如背對著賀東海開口,一句話,讓賀東海怔在原地,不再說話。時間,讓曾經相愛的兩個人之間拉開了太大的距離,他們早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對如膠似漆,對另一半瞭如指掌的他們。
他們,錯過了……
二十多年的間隔,他們早已經不再瞭解彼此。一切,都還停在二十多年前。只是,時間已經不再是二十多年前。
唐宛如沒再說話,直接邁步繼續往前走,眼眶卻是紅了。如果沒有凌鳶的強勢奪愛,用盡手段,也許他們真的是一對最幸福的夫妻。今天的這一幕不再是偷來的,而是來回味以前幸福時光的,他們在聽到小情侶的豔羨時,不會再覺得心酸,而是會相視一笑……
“婉婉。”
賀東海在唐宛如走離幾步的時候,又叫住了她。唐宛如沒轉身,卻是停下了腳步。賀東海大步走上前,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下,繫到了唐宛如的脖子上。一圈,又一圈。唐宛如沉默的站在那裡,當脖子的溫暖襲來,屬於他的氣息也是襲來,只是看著他的胸前位置。直到,最後一圈後,賀東海手停在圍巾的末端幾秒,慢慢鬆開。
漸行漸遠的身影,賀東海一直看著,直到她轉彎消失在視線裡,賀東海這才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一南一北,不同的方向,是他們的宿命。在賀東海轉身的時候,剛消失在轉彎處的唐宛如,圍著圍巾站在那裡,看著賀東海的背影,眼眶是越來越紅……
凌鳶一早在知道賀東海出門了,並沒有多問,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坐著。每年的今天,賀東海都會去墓地給阮婉婉過生日。每年,她都會在墓地那塊空白的墓碑前,踢翻所有的東西。
今年……
凌鳶坐在沙發上,這一個多月以來,賀東海和她之間就如同普通的夫妻一樣。同桌吃飯,同床睡覺。雖然沒有夫妻生活,但是這樣已經讓她很滿足。因為珍惜,所以今年,她在要去墓地的時候,才會猶豫不絕。
如果她知道,賀東海還去墓地,她還能不能再裝平靜……
他那次睡夢裡叫著阮婉婉那個賤人已經是她容忍的極限……
是裝不知,繼續這樣過日子,還是去……
一個人坐了半個多小時,凌鳶還是從沙發上起身。
“去墓地!”
車裡,凌鳶對前面的司機開口。車,向墓地而去。凌鳶一路上都是沉默的看著窗外,有幾次,甚至想要讓司機回頭。可悲的她凌鳶有一天,也想要自欺欺人的過。可,她不是自欺欺人的人……
“夫人,沒有老爺的車,老爺也不在墓地。”
司機不用凌鳶說,已經率先下車,在確定了之後,這才折回來,恭敬的對凌鳶報告著。
“嗯。”
凌鳶下了車,走到那個空白的墓碑前,看著空空的。嘴角,慢慢勾起。
東海,他沒來。
凌鳶微微仰起頭,淚花在眼眶裡打轉。他沒來,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車,從墓地離開,往賀宅開。凌鳶坐在車裡,正想著晚上準備什麼給賀東海吃。
“夫人,老爺的車。”
司機的話讓凌鳶的目光看向前方,真的看到了賀東海的車在不遠處,正以極緩慢的速度開著。
“前面轉彎,別讓老爺看到。”
凌鳶吩咐著司機,不讓賀東海知道,是因為害怕他會誤會,以為自己是跟蹤他。太珍惜,處處都是小心翼翼。司機沒多說什麼,在凌鳶吩咐的時候,就直接聽命,準備換車道。
“等等。”
凌鳶在看到賀東海明明可以超車,卻始終不超,一直保持著極緩慢的速度,在司機準備換道的時候開口。車,又保持著原有的速度向前。
唐宛如從公園離開後,心久久不能平靜,沒立刻打車回去,而是沿著曾經熟悉的路走著,平復著心情。今天牧禹要過來,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己的心情不好。
在走了十幾分鍾後,唐宛如的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下來。正好一個計程車的站牌,唐宛如走了過去,伸手攔著計程車。一輛計程車開過來,唐宛如拉開車門,彎身坐了進去。
凌鳶原本沒有注意到唐宛如,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