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麵上微喜,心裡想著只要能先站住腳跟,其他的日後慢慢經營便可,剛要謝過少奶奶,就聽見順嫻又說道:“可意誠心誠意,倒叫人不好拂了這丫頭的一片孝心了!田嬤嬤!還傻站著幹什麼啊,還不幫著可意丫頭絞了頭髮!記得要送她去靜心庵!那裡的靜字尼們最是虔誠了!”
可意聽後呆愣半刻,直到丫頭們將她按住要絞她頭髮才反應過來,哭號著喊道:“少奶奶饒命,少奶奶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田嬤嬤上去就是一大耳刮子,可意的臉登時蒼起半指多高。
“賤蹄子讓你瞎喊,少奶奶成全你的一片赤誠,難不成你剛才說的都是謊話?真要那樣你這樣黑心的丫頭卻不配去那靜心庵中了,就應該賣到私寮子裡去和那些下九流的粗爺們兒打交道。”
聞言可意一愣,田嬤嬤趁機一剪子將她一頭黑髮齊根剪掉,可意也知道大勢已去了,哇的一聲哭倒在地。恨自己不該有那些小心思,本意真是要與少奶奶投誠的,可卻被可舒那丫頭的一番言語給激的心生嚮往,人卻卻是應該腳踏實地的,不該攀比他人!
正院那邊,查氏正一臉的得色,想如玉那賤人成了花臉再也蹦達不起來了,老爺雖被可舒迷惑住了,可舒卻是有賣身契在自己手裡攥著,翻不起什麼浪來。有著這丫頭在中周旋,這幾個月來常林也去了查氏房裡幾回。
雖說媳婦懷的可能不是男丁,這點有些不美,可卻也讓她有藉口可意打壓於她。一想著她再不能在兒子跟前一人獨大,兒子慢慢也就能明白誰待他才是真心了,萬不會再似以前一樣為著媳婦頂撞額娘了。
可一杯舒心茶還沒等喝完呢,就聽見青松園那邊大吵大鬧的,探聽的小丫頭回來一報,說是可意被絞了頭髮,送去靜心庵做姑子了。氣得查氏一把摔了茶碗,就要去找尋順嫻的晦氣,卻被伍嬤嬤給勸阻住了。
一想到自家的兩個孫女都被少奶奶安排進了珍繡坊,伍嬤嬤不得不受人恩惠與人些方便。雖說這珍繡坊之前只是個濟濟無名的小作坊,可自從被少奶奶的孃家接手之後,月月都有新花樣新服飾,還有以前號稱江南第一針也就是少奶奶的針線師傅馮繡娘坐鎮。京城裡的好繡娘一奔著高月例,二也為了更精益手藝,不少都去了珍繡坊做活。一時間珍繡坊名頭大健,現在京城中有頭面的十有五、六家都在珍繡坊製作成衣繡活。順嫻一下許了兩個學徒空缺給伍嬤嬤的兩個孫女,伍嬤嬤哪有不感恩戴德之理。
一想到孫女伍嬤嬤又哀嘆不已,自幼就沒了親孃,前兩年自己那小子又給她們姐倆添了個後孃。這有了後孃就有後爹這話誠然不假,倆丫頭缺吃少穿不說還得日日按頓捱打受虐,要不是她老婆子心血來潮回去探親,那倆丫頭許就再也見不到了。伍嬤嬤將兩個小孫女領回京城就近照看,順嫻知道這事之後,便幫忙給安頓下來。查氏也是知道的,許了讓倆姐妹進府做活,可伍嬤嬤心中卻不願意親孫女賣身為奴,可主子都發話了,她是萬不敢違背的。那時正是順嫻當家,這差事領了之後,卻給倆姐妹安排到了孃家的珍繡坊做學徒,管吃管住不說還能學到真本事。要知道日後做了珍繡坊的繡娘,與人說親都多了份大體面,一個好繡娘不說能讓全家大富大貴,可吃喝不愁也是不成問題的。
伍嬤嬤雖老但也不糊塗,知道這是少奶奶給的體面,自然是感恩戴德的。想著她一個老婆子沒什麼可報答的,卻能在查氏面前說上兩句話,什麼事便都幫著兜著些。
查氏是一時的息事寧人了,可景泰和常林回來時,卻抱怨了一通。無非是什麼拈酸吃醋容不得人,常林自己喜愛小妾,當然不喜歡打壓妾氏的主母。景泰自是不愛聽的,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夫妻二人和和美美的,別人卻都見不得好。
一家三口三吵兩犟的,氣氛僵了起來,如夫人自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也跟著三挑兩挑的。自從她容貌被毀之後,她也知道爭寵一途是不行了,好在常林自持君子,如夫人現在雖是無顏,可礙著人言,也得給她三分寵愛,免得被說成薄情寡性。如夫人現在也不想去爭些女人間的事情了,只想著一雙兒女多得些易處,天長日久之後,老爺的愧疚憐惜之情消淡,更是再無籌碼可爭了。
“哥兒將妾氏說的千般不如,又將庶子說的萬般不好!試問大丈夫頂天立地,又不是那吃不起飯的人家,哪個沒有三妻四妾的,就是咱們家也是人丁興旺。難道哥兒這話不是對事?而是對人 ?http://87book。com句句都是衝著弟妹,語語都在對映老爺!”
常林一聽可不是麼!兒子說的這一樁樁貌似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