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突然眼神一閃,咻的把劍揮來,在眾人來不及反應之時,劍鋒已經觸及雲傾的脖頸。
琥珀色的眸子一沉,素手猛的扣住劍鋒,閃光在月下寒光凜冽,照在雲傾的眼眸之間,她抬眼看著嵐罄臉上的瞬間劃過的猙獰神色,目光冷銳,笑道:“嵐罄姑娘想殺我?”
“嵐罄,不得放肆”楚桓喝道。
嵐罄震驚的看了楚桓一眼,手中的長劍有收回的架勢,可是她一動,目光陡然又對上了雲傾,眼底的恨意,不甘也嫉妒頓時洶湧而至,她紅唇一抿,突然用力的抽離長劍。
雲傾雙手夾住長劍,讓嵐罄無法動彈,她黜眉瞪向她。雲傾從容一笑,但眼底卻已經滿是冷意,可見她的平和與耐性都已經消失殆盡了。
猛的甩下手中的劍刃,讓嵐罄猛的後退了兩步,她抬起下顎,看著東方破曉的紅光,淡淡的道:“天亮了,我們走吧”
雷霆與她相攜走到孫恆初的面前,四目相對,相顧無言,不過這時,雲傾才看清楚孫恆初身側的那名女子。那名女子身材高挑窈窕,頭戴小貂皮包裹的繡蝴蝶和吉祥花草的帽子,帽子後側繫著一條紅綢垂明黃瓔珞的絲帶,兩側垂著無數小辮子,一雙美目盼顧,身著匈奴的及膝滾金邊的短袍,下面一對的豹皮小靴。
那女子直勾勾的盯著雲傾和雷霆,眼神不時的掃視,然後便做出了一個十分有趣動作——帶著碧玉戒指,持著馬鞭的雙手緊緊的扣住了孫恆初的胳膊,停頓在雲傾面容上的眼神也分外的警惕和嫉妒,甚至,還帶著一絲驚豔和震驚。
雷霆見那女子如此,已經知道這人必然就是義渠烈的親妹妹,孫恆初的妻子。他轉頭望向身側的雲傾,見雲傾但笑不語,便開口道:“這位便是可汗夫人吧”
孫恆初凝視著雲傾半晌,沉默的點了點頭。
“走吧”孫恆初淡淡的說道,卻沒有掙扎一旁女子的糾纏牽扯,但是面無表情的神色,卻讓一旁的女子不敢放肆,只能默然的跟隨。
“站住”幾人已經動身,身後卻傳來楚桓冷清低沉的聲音。
孫恆初眾人回頭,只見楚桓面色略顯蒼白,目光如炬的凝視著雲傾,眼底隱匿洶湧這無數複雜的情緒,少許,他聲音顯得十分壓抑的道:“你真的打算就這樣離開軒燁國嗎?你不怕皇上知道這件事,也不怕北楚與匈奴為敵,不再對軒燁國聽之任之嗎?”
眾人都怔住,雷霆的面色沉重,楚桓身側的嵐罄面露驚詫,隨之眼底的憤怒,恨意頓時顯現。
孫恆初的下顎緊繃,他冷冷的回睇楚桓,剛欲開口,雲傾卻道:“楚王乃是北楚的賢王,若是為了一個女子如此,難道不怕天下人嘲笑嗎?”,說著,轉身望向她,神色平靜:“滿目山河空念遠,何不憐取眼前人?”
隨後,不顧忌楚桓的震驚和嵐罄錯愕,緩緩的走向馬車。
“那你呢?為了他生養了三個孩子,為何還要離開?你這樣算什麼?如果你覺得他是空念遠的人,又為何不願意憐取眼前人?”楚桓突然怒吼。
“他與我,心意相通,不勞煩楚王憂心”雲傾淡淡的說道,隨後在雷霆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青布垂簾落下,遮掩去了如同仙塵一般的月白身影,彷彿,剛才那女子從來都不曾出現過。
嵐罄冷瞪著雲傾消失的身影,嬌容含怒,她望向楚桓,欲要說什麼,可在看到楚桓面色冷清緊繃之時,卻噤聲不語,可是眼底的恨意卻更深。
孫恆初和匈奴的其他幾人也紛紛翻身上馬,雷霆收拾了帳篷裡的東西后,跳上馬車駕馬。孫恆初冷瞥了一眼楚桓和嵐罄,低沉道:“楚王陛下,本汗先走一步了,你們……。請自便吧”,說罷,勒緊韁繩,率領了身後的數人策馬上路。
這一路上,依舊是走走停停,孫恆初對於雷霆晝行夜歇的作風也沒有任何異議,只是順應著他所安排的時間。
十天之後,他們停在了軒燁國的邊境草原上。一下馬車,四處涼風肆意,雷霆攙扶雲傾走到草地上,孫恆初也跳下馬,眾人朝身後一看,卻都沒有說話。因為,楚桓的車輛在這十日裡一直都跟其後,這裡休息,他們也停車駐紮,這裡啟程,他們也收拾跟隨,但是卻還是保持了百米的距離。
孫恆初和身側的少女一下馬車就黏糊在身側,時刻跟隨,對雲傾的集體雖然少了,而是看著自己丈夫對另外一個女人殷勤如斯,卻還是很不舒服,可是這位土生土長的匈奴公主卻沒有任何的脾性,只是一味的黏糊而已,所以也讓人覺得好笑的同時,不覺又從她高挑的身上找到了幾分中原女子少有的羞澀和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