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的飛快,水月的傷實在太重,等她完全好起來時,已是一年以後、、、在這一年裡,她總是會發愣,時而笑,時而淚流滿面。拓拔寒曾問過虛青子,虛青子卻說那是因為子堯給她服用的忘情丹起的作用。她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曉月閣,甚至記得小梅。
小梅早已來到水月的身邊,一同陪在身邊的還有云官和雨官。他們都支字不提軒轅的任何事情,如果水月不厭其煩的問小梅,她總會心疼的望著她的臉,輕輕說道:“小姐生了一場大病呢,是拓拔太子救了你,病好後你就不記得了。他從媽媽手中為你贖了身,你現在是太子殿下的側妃呢!”
“哦、、、”水月疑惑的蹙起眉,本就瘦小的身影更加單薄,她支起腮,木然的望著蓮莊外廣闊的藍天,眼前跳動的是三生石,是白衣水月如水的目光,還有,前世子沐讓人心碎的臉。
可無端失去了那麼長的記憶讓她心情煩躁,她會覺得心裡空得讓人想哭,她發瘋一樣的將院子裡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蘭花,卻在聞到那沁人心脾的香味後悵然若失。
有時她會對著陽光看一直戴在身上血玉,然後痴痴的問拓拔寒:“這是什麼?我什麼時候戴的這個?”
“這是我送給你的,名叫‘勿忘’,是定情的信物呢,你很喜歡的。”看拓拔寒一臉柔情似水的輕笑,她就會對著血玉發愣,然後會在腦子裡跳出一句話:“這塊玉,名叫勿忘,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她有時也會想起前世的子沐,因為水月對子沐的依戀早已深入骨髓,那是一種類似於親人一樣的感情,讓她在這個沒有一個親人的異世裡分外的想念。
拓拔寒每過一段時間就會來住上幾日,他總是滿足她所有的要求,他會帶她去看草原,看數不清的牛羊,看夜晚迷人的星空。水月就會開心的笑,對這個太子充滿感激。小梅說自己是他的側妃,那他就是自己的丈夫嗎?有些懷疑的仰起小臉,然後在拓拔寒懷中一陣亂蹭,連自己都不知道想要做什麼,只是,只是這個味道怎麼會不一樣,不是她想要的。於是,她開始在他的懷裡哭得一塌糊塗,拓拔寒會輕輕的在她耳邊呢喃,直到她安心的平靜下來為止。
這一年裡,軒轅朝冊立皇四子軒轅子沐為太子,並輔助皇帝處理政務。皇三子軒轅子堯統兵北方,與月氐國一起在草原深處追擊蒙族,掃蕩流寇、、、又是一個懶懶的午後,水月坐在花園的草地上扯著不些不知明的野花。現在的她,完全是月氐國女子的打扮:長長的烏髮被編織成細小的辮子,每一條小辮上都墜滿細小的花珠。火紅的短褂映照得肌如白雪,純白的短褲裙上點綴著珍珠流蘇隨著身體的擺動折射出耀眼的光,腳上的紅色短靴更覺得整個人英氣逼人。
她努力的編織著手中的花籃,小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起可愛的桃紅,唇角勾起淺淺的笑,嘴裡兀自哼唱著好聽的歌。
“水月,水月、、、”一陣清脆的呼喊,她只是略抬了眼眸,就見到雲官一路小跑著過來。眨了眨好看的眸子,水月不由的伏得更低,只等雲官路過這片花園,她猛得一躍而起。
雲官幾乎同時一個閃身,右掌急急揮出,就聽得“哎喲”一聲,火紅的影子“砰”的一響,落在雲官身後的花叢裡。
“雲官,你什麼時候學了武功了啊?”水月捂著摔得生痛的臀部,撅著小嘴大聲喊道:“開個玩笑而已嘛,用的著下這麼重的手麼?”
雲官一愣,才發現自己一掌打在了水月身上,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
“到處找你,躲在這兒做什麼?還好下手不重,要不你又得受傷了。”雲官輕嘆一聲把她拉了過來,仔細的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緩緩說道:“太子殿下回來了,正找你呢,別玩兒了,快去吧!”
“哦、、、”她懶懶的應了一聲,細眯了眼,認真看著雲官:“雲官你什麼時候又會武功了啊,我怎麼認識的你呢?小梅老是說不清楚,還是你告訴我吧!”
雲官心中一緊,沒有去看她渴望的眼睛,淡淡說起了她們三人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的一套說詞:“我們是好姐妹啊,在你受傷之前就是,我和雨官是舞姬,在一次太子府的宴會上認識的,從此就成了好朋友。後來你受傷了,就忘記這一段了。”
拉起她的小手,雲官強忍著心痛,她記得子堯送她們三人來月氐時曾說過,永遠不可提起他,他說從此以後將不再見她,他說希望她們永遠都陪在水月身邊。雲官清楚的記得他說這話時眼中閃過的絕然落漠,心疼的讓人忍不住去憐惜。
“雲官,雲官?”水月閃身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