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歡帶領眾人來到了酒庫大門前,剛想上前開門,卻抬手擋住了身旁的弟兄。
“有東西,出來了。”何人歡不用看,僅僅是聽就知門後正在發生著什麼。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高達5米,厚如城門的酒庫門扉,被沖天的火焰炸裂開來,幾具韃子的身體,被爆炸的衝擊力甩了出來。酒水噴湧而出,沿著斜坡如同河流緩緩而下。只不過晶瑩剔透的酒水,此刻已經變成了紅色。
不知本就是葡萄美酒,還是被人的鮮血所染紅的?
肺癆鬼,張賢與熊瞎子迅速從洞中衝了出來,三人都是狼狽不堪。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沾滿血汙,就連臉上都帶著傷口,就如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般。
而跟隨他們出來的,正是莫問與布日古德,還有一群更顯狼狽的韃子士兵。
百餘人進去,現在能完好走出來的不過一半,在那狹小的環境雖說限制了人數優勢,但打成這個樣子,也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全因他們身上帶著各種古怪裝備,閃光彈,高爆手雷,電擊槍,碳纖維戰鬥服……
熊瞎子一個人清理雜兵清爽了,被拖住的莫問與布日古德,卻沒辦法去救這些手下。韃子最大的戰績,或許只有進來時殺了一隊御林軍,以及爆炸前還藏得好好的薛寶貴。
偌大的皇家釀酒坊,現在場面就極為尷尬了。本來人數佔優的韃子們,一下子變成了少數,還被堵在酒庫門口,是進退兩難,猶如困獸。
“這孫子……這孫子接全了我的龍淵十三閃!”張賢已經累得近乎虛脫,從未試過打如此漫長的對決,臉色慘白,握劍的手都在抖。為了緩解如同帕金森一樣的症狀,他連忙咕嚕給自己灌了一大口茅子,這才停止了顫抖。
“你穿了甲,耍賴了哦。”布日古德舉著已捲刃的刀口,直指肺癆鬼,明明都是互砍,剛剛布日古德最少砍中他三刀,最狠的一刀從左肩頭一路砍到了右腰部。
換成尋常之人,已經被開膛破肚,死得不能再死了。但肺癆鬼衣襟下暴露出的黑色緊身衣格外怪異,在火光下還倒映著些許光澤,硬是擋住了布日古德的致命傷。
但肺癆鬼可不是白白挨刀,正所謂有借有還,肺癆鬼以刀換刀的那一擊砍在了布日古德的背後,同樣一刀從肩頭落到腰後,不同的是,布日古德穿的是鎖子內甲,鎖鏈鐵環全被肺癆鬼給斬開了,留下了一條猙獰的傷口。可見,技術改變命運。
“我的人,都跑了嗎?”莫問面對一群殺氣騰騰的煉獄殺手,左顧右盼了半天,就是沒看見一起出來的門客。
“喂,還打嗎?”張賢緩了緩勁,重新站直身子,龍淵十三閃都已用完,還是幹不死莫問,那繼續打下去就只能是耐力與運氣的比拼了。
“不打了,他們都跑了,我也可以回去吃飯了。打架真的很累人的,肚子好餓。”莫問收刀回鞘,就跟出來湊熱鬧的觀眾一樣,向著包圍的人群走去。
何人歡揮了揮手,讓手下迅速讓出了一條通道,根本不敢阻攔他的去路。
“喂,漢狗!你就這麼背信棄義嗎?!”一個韃子大漢似乎沒有搞清楚狀況,憤怒地上前咒罵,伸手一把抓住了莫問的肩膀。
一道銀光閃過,那傢伙的頭,脖子,雙手雙腳如同積木般地分裂開,直接散裝落到了地上,沒有慘叫,也沒有人看清莫問微微側身,拔劍殺人的動作。
“喂……酒蒙子,那好像是你的……”肺癆鬼都給看懵逼了。
“是的,龍淵一式,游龍閃。”張賢是那麼不想承認,但自己的招式確實是被眼前滂臭的小子給學去了。他一邊在打,一邊在學。張賢累得半死,才反應過,這傢伙還有餘力,壓根沒下死手。
莫問拜於朱高煦的門下,本就只是混口飯吃,看家護院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畢竟他吃得也不多,更談不上好,但朱高煦卻非要他過來幫一群韃子殺人。
殺人其實也無所謂,莫問對生死本就沒有太重的執念,但幫一群韃子殺漢人,他還是有些芥蒂的。
所以全程打下來,除了把張賢累到半死外,也就剛才出手砍了一個罵自己的韃子而已。
見到這一手殺人於無形的絕活後,煉獄的殺手們才明白,為什麼何人歡都不讓他們去阻攔了。即便今天真能在這裡把這小子做了,會死多少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莫問就是如此自然地穿過了人群,跟吃完飯出來遛彎的老人一般,消失在了皇家釀酒坊的夜幕之中。
失去了這最強戰力,剩下的一群韃子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