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錦繡之下流淌,滋潤著這一小片土壤。 不僅是人為的努力,還有造化鍾神秀。
八宿則是多個荒原綠洲的彙集處,不看它的周圍環境。會懷疑自己身處內地的一處平凡的小縣城。住進郵電賓館,發現環境清爽,被褥乾淨,熱水供應充足。難得在這看似莽荒之地,竟然可以住的這麼舒服。
樓下有免費上網服務,走幾步,旁邊有一個整潔的川菜館,牆上用川藏線地圖做為裝飾,飯菜可口。可能太美味。以至於現在根本想不起那天中午在哪裡吃的飯? 一直遺憾沒能住在然烏湖畔,看來八宿也不賴。
一天之間,三個人走過林芝,走過米堆,走過然烏湖。到了八宿,感覺好似從美麗的天堂又回到煙火氣息的人間。一群人分兩夥吃過飯又聚到一處,商量明天的行程。
休息了一晚,清早起來。走到八宿街上,儼然一個小集市。藏民們聚攏來,推著車子,或著擺放著籃子。擺著蔬菜,蘋果,梨之類。猜測她們從那些綠洲下來,趕早來賣些自家種的蔬果。
雲落也好奇的買了一些嚐嚐。梨肉太粗糙,只能補充水份,青蘋果酸甜,還算可口。這些水果從莽荒中生長出來,本身就是一個奇蹟。沿著小街走。有大貨車轟鳴著駛過,塵土飛揚。趕緊避到沿街的民居邊。
一群小學生揹著書包上學去,彼此打打鬧鬧,一個個仰著黝黑的小臉。如果八宿是勇士腳下的村莊,那麼這些小學生就是勇士的後代。也許是雲落以己度人,要說自豪,他們可以自豪的地方更多,即使生活在綠洲,這裡的的確確還是被荒原所包圍。
路邊上漸漸綠草豐美,草叢中間或點綴著黃色,紫色,白色的小野花。看到指示牌三個人才知道現在到了海子山。首先迎接三個人的兩個圓形相連的湖泊,後面襯著清晰的雪山。雖然從佛城一路行來,看慣了雪山,並不覺得驚奇。
有趣的是那兩個湖,黑哥說這是姐妹湖,果然相似度很像是相依相親的姐妹。湖水呈青藍色,非常安靜。雪山的靜是種沉默,你仍能感覺到它強健堅硬的內心,讓你想呼喊他,驚醒他。
而湖的安靜是純粹的,很柔軟,讓人想坐一下,躺下來,閉上眼,安安靜靜地傾聽,鳥叫的聲音,風的聲音。再往前走,風無憂和卓瑪真得躺在草地上對著鏡頭擺起姿勢了。
現在不是偶爾一叢的野花,因為野花遍地都是,星星一樣點綴在草原上。除了野花,滿坡的牛阿羊阿頭也不抬,勤勤懇懇地吃著草,它們總是這麼低著頭,竟然脖子不酸,還是草兒太甜,它們哪裡有空抬起頭來,打量一下偶爾闖入的陌生人。
倒是有一個牧羊女注意到三個人。她是一個扎著小辮的小女孩,被陽光曬得泛紅的臉龐上,一對黑眼睛閃著好奇的光芒。她走過來,打量著三個人,一個小男孩也走過來。她們並不怯生,只是不太會說漢話。
小牧羊女告訴雲落她叫卓瑪,又是卓瑪,看來這的確是一個很受藏族姑娘們歡迎的名字,到處都是卓瑪,就像這草原上星星點點的野花。
和小卓瑪告別時,雲落送給她一個小禮物,她高興地拉住雲落的手,還使勁地握了握。她這樣的握手有種親近的意味,就像是鄰家的小妹妹,一點不像個陌生人。
坐上車離開,野花遍地的牧場,畢竟三個人是第一次見到,何況這一大片牧場,被連綿雪山所環繞著。雲落拿起手機回放剛剛拍的照片,其中有一張小卓瑪和小男孩背靠背看著鏡頭的照片,兩個人的表情都很酷,很像美式電影公路片中的人物。
就像三個人經過海子山,遇到小卓瑪。她生活在這牧場上,生活一定不像城市的小孩那樣舒適。但她的笑容同樣溫暖。還有魯朗開始結伴的大卓瑪,她們對待陌生人的態度就像你不是陌生人,而是鄰家一個夥伴,謙和有禮,又適當關心。
她們也許都不知道海子,從沒有讀過海子的詩,但是雲落要告訴認識的那個朋友,那個鐵桿粉絲,如果海子碰見她們,一定會說:小卓瑪,大卓瑪,你們就是詩中的形象。
當然對那個鐵桿粉絲,他也會祝福:不要忘記塵世間那些苦難,但是,希望你能儘量過得幸福。
……
理塘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小縣城。
雖然它有此榮譽頭銜,雲落一眼看去,不過一座普通的小縣城。街道上塵土飛揚,兩旁陳列著商鋪,門臉兒差不多,打理店鋪的多是漢人。
雖說是普通,坐在小店堂裡吃飯。很快還是能發現特別之處。街上有兩種人始終穿著制服,一類是步履整齊,表情嚴肅的軍人,一類是三三兩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