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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寧恕殷勤站原地送趙雅娟離開,便轉身去停車場取車。他都沒走幾步呢,趙雅娟的車子忽然轉身又回來,追上了他。趙雅娟從車窗裡伸出腦袋問:“你家就在對馬路吧,搬家了?”

“沒啊。”寧恕忙又站住,俯下身說話。

“那怎麼還到停車場取車?走走過去就到了。”

寧恕忙道:“最近工作結束得很晚,怕影響到我媽休息,我大多在酒店開房。老太太睡眠不大好。”這個理由早在寧恕決定住店以避開簡敏敏的襲擊時已經想好了。

趙雅娟驚訝了一下,點點頭,看著臉上帶有明顯疲憊的寧恕一時心裡有些複雜。“你早點休息,身體第一。”但是車子離開後,趙雅娟心裡疑問重重,寧恕到底還想從她手上圖些什麼,以致如此拼命如此狡計百出。

寧恕看著趙雅娟的車尾,不禁一笑。他覺得這是意料之外的加分。一時都有些忘了昨晚的風聲鶴唳,腳步輕鬆地找到他的車子,開車去昨晚住過的賓館。等進入賓館車庫,才忽然想起早上餐廳遇見阿才哥的一幕。他今天真是疲勞過度,腦袋不夠用了。這下可怎麼辦。

寧恕只好找個靠近燈光亮堂的電梯廳的位置停車,不敢下車,他不敢推知一輛輛靜靜趴著的車子背後是不是隱藏著危機,他不敢拿自己的安危在這個關鍵時刻冒險,他近來出不得任何意外。他等待有其他人來,不管是進電梯的還是出電梯的,只要有其他人在,他才會覺得安全。他相信這麼大的賓館,即使再晚,總該有人進出,屆時他再下車。

這幾乎是寧恕與假想敵的一場比誰先眨眼的遊戲。可是寧恕太困了,他的眼皮子一個勁兒地下墜,叫囂著讓他認輸。

幸好有電話進來了。寧恕一看居然是姐姐寧宥的。此時,接一下她的電話也好,就算為了消除瞌睡吧。寧恕接通電話,道:“這麼晚,什麼事?”

寧宥也沒指望寧恕給她好臉色,她也沒好臉色,公事公辦地道:“我三天後去美國學習兩個月,你明天方便時候當面跟媽說一聲,注意化解她情緒,一定要當面說。”

寧恕心頭有十萬個為什麼蜂擁而過,為什麼出國前三天才告訴他,為什麼要當面跟媽媽說,但他只是簡短地回到一句:“知道了。”

寧宥追問一句:“三天內能跟媽媽說好嗎?說完能告訴我一下媽媽的態度嗎?”

寧恕道:“沒意外我就不打電話了,我忙。如果沒其他事我掛了,我在加班。”

“慢著。”寧宥沉吟了一下,問:“你前面一個工作,如果我沒記錯,是被你上司辭退吧?”

“什麼意思?”失去工作,被服務十來年的公司辭退,是寧恕最引以為恨的事之一,即使很快順利高就,可他依然耿耿於懷。因此一聽寧宥提起立刻炸毛。

“你別多心,我不會拿這件事做文章。我只是今晚想到一件事,想問問你,被辭退時候有沒有想殺了你上司?為什麼想,或者為什麼不想,再或者為什麼不可以想?”

“什麼意思?”寧恕被問得一愣。沒等他回過神來,寧宥早將電話掛了。可正好電梯門開,一名男子從電梯走出來,寧恕一看條件反射似的衝出車門,與那男子遭遇。手忙腳亂間寧恕試圖車鑰匙放進口袋,手中的手機卻差點兒滑落,寧恕又累又煩,不禁又是大喝一聲,“什麼意思!”嚇得剛出電梯的男子一個趔趄,驚恐地看了眼寧恕,拔腳就跑。寧恕完全沒時間管他,他衝在電梯關門之前險險地一腳踏入電梯,進去後就死死地按住關門鍵,希望後面沒人進來。終於,電梯平安地關門上升了,寧恕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寧恕才有時間回想寧宥剛才電話裡的問題。立刻,一對眉毛豎了起來。他拿起剛才差點兒滑落的手機打給寧宥,憤怒地責問:“你到底姓寧還是姓簡?”

寧宥早等著寧恕來電,她揮手讓郝聿懷近書房去,別聽,一邊冷靜地道:“我姓寧。顯然你也想到了,那我解說起來跟方便。我以前腦袋裡一直理所當然地以為簡家毫無人性地剝奪爸爸的工作是罪大惡極,才會觸發爸爸的反抗,這都是從小聽媽媽說的。但今天才有空忽然想到,咦,你不是也被辭退了嗎,而且連預兆都沒有地辭退,但似乎你沒那麼大反應啊。這麼一對比,我才猛然意識到我對這件事的思維停留在一個誤區,我不禁自問當年爸爸的反應是不是對,哪怕是有一點點的道理……”

寧恕聽到這兒煩躁地將電話結束通話,都忘了是他主動打電話去責問寧宥。他開啟門進屋,將手機扔在床上,轉身進去洗手間。

寧宥無奈地看看啞掉的電話,扭頭對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