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億砸下去，就算打了水票，大不了以後注意點，也不至於傾家蕩產，可現在——他們賭了全部的家資，還有孫子的一雙眼睛，剛才寫文書的時候，周正華非要寫上不可，如今，難道自己賭垮了，真讓他把一雙眼睛賠上？

也不知道周世剛和他的助手怎麼商議的，反正最後他們還是考慮，懶腰切了一刀，自然，這麼一刀下去，還是白生生的石頭，什麼都沒有。

於是，再切——但是切來切去的，都是失望，那老大的一塊石頭，最後被切的慘不忍睹，連著澹臺明月都感覺，這石頭好可憐，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孽，被橫著豎著，不知道切了多少刀，可問題就是，別說好看一點的顏色了，就連著原本看起來是玻璃種的質地，這個時候都顯得各種粗糙了。

“嘖嘖，還要再切嘛？”胡棲雁夾著煙，樂呵呵的笑道，“你們隨便切，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等著。”

“老土豆！”澹臺明月看這個趨勢，就知道胡棲雁是贏定了，當即在他身邊坐下來，說道，“你真要挖掉人家一雙眼睛啊？”

“呃？”胡棲雁剛才也就是這麼一說，反正，賭石賭這個的，實在太多了，當年他倒是沒有怎麼意氣用事過，但是聽的說，各種挑釁賭石的，都是這麼玩的。

“嚇嚇那小王八蛋。”胡棲雁低聲說道，“至於眼睛，我還真沒想要，我不喜歡吃眼睛的。”

“喵了個咪的，你噁心嗎？”澹臺明月聽了，差點連著午飯都吐了，低聲罵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流氓？”

“我就是流氓啊。”胡棲雁得瑟的笑笑。

“得了吧！”澹臺明月不說話，這年頭，還有以做流氓為目的的人。

但是，不管周世剛怎麼切，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整個大石頭，也開始一點點的支離破碎，沒有翡翠，他徹底的跨掉了。

“周先生，現在是否可以兌現一下子我們之間的賭注？”胡棲雁站了起來，整理一下子衣服，這才慢吞吞的說道，“是不是可以這麼說，從現在開始，你要賠個三個億，另外，這兩塊石頭，也都是我的。哦，還有令孫的一雙眼睛？”

周世剛沒有說話，臉色陰翳。

就算有文書怎麼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想了十七八個賴賬的法子，這一堆小青年，還不知道什麼來頭，不如先打聽一下子，反正，轉移財產也需要一些時間和手續。

“你不會想要賴賬吧？”胡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