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雪月鴛鴦蝴蝶不過是寡味的詩,愛怨嗔痴蕩氣迴腸終究是易碎的夢,愛情,應該洗盡鉛華,反璞歸真……愛一個人,原來可以愛到不再愛的境界。”
用力拔下戒指,將它套在胤禟右手的尾指上,他一激靈,猛得將我撲倒在身下:“董鄂氏,你不要這麼殘忍,我已經退無可退,求你發發慈悲,別再逼我了,好不好?他們是罪有應得,小五的事是個意外,我們沒有錯!沒有!”
“可我們有罪!佛說:命由己造,種如是因,收如是果……我們必須付出代價!我們不能在麻木和虧欠中旁若無人的幸福!”
“去他媽的佛,你才是我的佛,別扔下我和小四不管!”
淚水肆無忌憚的傾瀉而下,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阿九,我不在的日子裡,好好保重自己,還有,把虧欠皇家的責任,虧欠那些可憐女人們的情債,全都還了吧……家,本是個圓滿的容器,荒唐的過去和無法選擇的出生,將本該盛滿幸福的容器鑿了兩個大窟窿,所以,咱們的寶貝便從大窟窿漏了出去……你,負責彌補漏洞,我,去把小五找回來……到那時,你可以愛得純粹,我可以愛的完整,再將這枚戒指,親手給我戴上,好嗎?我愛你,我交付了靈魂與眷念,也將下半輩子的幸福希望交付於你,阿九,請別再令我失望,好嗎?”
他把頭重重埋進了我的肩胛,我感到一陣溼意:“我究竟要怎麼做,你才能不走?劃出個道兒來!”
“如果你能用自己的舌頭舔到自己的手肘,我就不走。”
他真的去舔,怎麼也夠不著,竟忍不住抱著我邊哭邊笑:“臭丫頭,你又使詐!董鄂。菀葶,如果你能用自己的舌頭舔到自己的手肘,我就放你走!”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頭去舔了舔他的手肘,他怪叫起來:“舔你自己的!”
“夫妻本是同體,你的就是我的!……胤禟,放手吧!我求你了……”
……
天與地相吻,太陽是熱烈的唇印;火與風相吻,煙花是瞬間的永恆!……馬車顛簸在官道上,我的心卻飛到了兩天前的夜晚,徘徊不去。本該在孩子滿月時用來慶祝卻最終沒用上的焰火,卻在分別時派上了用場,火樹銀花,魚龍飛舞,只滅不敗的煙花,在燦爛中死去,腦海裡正縈繞著‘浮華褪盡,她比煙花寂寞’的淒涼,小四卻不解風情的在她阿瑪身上撒了半泡尿,胤禟手忙腳亂的將小四遞給我,小四便一視同仁的把剩下半泡揮灑在了她額娘身上,一瞬間,淡了惆悵,濃了期翼,明媚了天!縱然在燦爛中死去,終會在灰燼裡重生,在胤禟的眸子裡,我看到了同樣的堅定。“葶兒,我真想變成你的影子,陽光下可以跟在你的後面;月光下可以伴隨你左右,哪怕在漆黑的屋子裡,只要你點上蠟燭,我也能陪著你垂淚到天明……”
……馬車突然停住,我慌忙抹了一把淚,正要探出頭去,一隻大手卻從馬車外猛的伸了進來……
來不及多想,倉皇中抓出自制的防狼噴霧劑果斷開火……“該死!”那從天而降的魔爪倏的縮了回去:“你又搗什麼鬼!”
這聲音……糟糕!
“連翹,快取水給十四爺洗洗……別撓別撓,越撓越癢,忍著點啊,這是面板接觸到一品紅液汁的正常應激反應,過段日子就好了……你……”
“跟我回去!”他青筋畢露,劈手就拽:“九哥吃了豬油蒙了心,對你這個鐵石心腸的任性妮子逆來順受的離了譜,董鄂氏,你他媽要是我福晉,爺早八百年就打斷你的狗腿,看你還能上哪兒去撒野!……怎麼?我告訴你,就是鬧到皇阿瑪那裡,也決計沒你好果子吃!走!”
十四的手腫的跟熊掌似的,十根蘿蔔指紅的能迅速勾引起兔子的食慾,卻依舊死死將我的腕子拽的生疼,他惡狠狠的睨視我,腮幫子鼓的像一條即將發起攻擊的眼鏡王蛇,這傢伙的莽性子又犯了,倘若硬碰硬,成炮灰的那個肯定是我:“嗟爾生來一歲零,忽聞疾歿淚盈盈;靈魂莫苦歸時早,百歲還同一歲生……十四阿哥,這首悼亡詩可是你親手寫下的?你的大格格不滿週歲夭折時,你的心情怎麼樣,為什麼就不能將心比心,體諒別人的痛苦呢?”
“是我做的又如何?我不體諒你又如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們之間只要一出問題,你就逃的不見影兒,活活折磨那個把你看的比什麼都重的人!董鄂氏,我真搞不懂你,你能對那些不相干的人好,怎麼就不能對九哥好一點?……自理愁腸磨病骨,為伊憔悴欲成塵;精魂化做相思鎖,不敢枷住心中人……看著我做什麼?這是從塞外二皇姐府返京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