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志的老酒鬼感覺。以及於我和小汐當時就有些懷疑,此人是否便是志子所講的,那個與我們接頭的線人。一時間猶豫不決,不知是否立刻上前與他接觸聯絡。
打更人發現了我們,也不以為然,搖搖晃晃地在我們身邊走過,順便說了一句:“夜深人靜,鬼怪橫行,早些回家。”
我和小汐聞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喜出望外,我們曾聽志子交待過,打更人是個有名的“鬼不怕”,每天都將他所謂的鬼怪放在嘴邊。這個人一張口便說什麼鬼怪橫行,那十之八九便是我們要找的接頭人。我心中不由得暗自對志子的安排有氣,怎麼找了個老酒鬼來和我們接頭,萬一弄出點什麼差錯,豈不是將我和小汐的性命搭在這裡了嗎。
有氣歸有氣,但還得去與他接觸。我轉過身來,快走了幾步,到了打更人的身後,問道:“你每天夜裡打幾遍更竹?”那打更人本來背對著我們,聞聽這話不由得身上一顫,轉過頭來,掃視了一下四周,見周圍確實沒有行人,這才將身體全部轉過來,盯著我們,用他的醉眼看了一會兒,緩緩道:“不好說,要看天氣情況。”我聽他果然是按照設計好的暗語說話,心頭難免一喜,又道:“沒有你打更竹的聲音我睡不好覺。”
那打更人此時已經知道我們是鎮邊軍方面派來的人,一雙似睜似閉的醉眼立刻全部睜開,兩道精光登時透了出來,彎著的腰身也直立了起來。在短時間內整個人的精、氣、神有如脫胎換骨般的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精明強悍了許多。只聽他道:“我和別的打更人不一樣,我打更竹是為了提醒小鬼們注意別耽誤了時辰。”這兩句話說得底氣十足,一改剛開始有氣無力的樣子,若不是親眼所見,無論如何也猜測不出前後的差距如此之大。
我和小汐見他片刻間換了一副模樣,不禁又驚又喜。我心想,是我錯怪了志子的一片苦心,他果然沒有安排一個真正的酒鬼與我們碰面,否則豈不是和我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不成。這打更人演技極好,其精明和偽裝的程度遠勝我和小汐,也不知依克唐阿從什麼地方找來的人。
想到這我自已也有些奇怪,怎麼一見到精明之人,就想到依克唐阿的身上去了,糊塗酒鬼之人就往志子身上想。細一想,可能是自已在心目中,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開始崇拜起依克唐阿來,而對於志子,自已與他過於熟悉瞭解,雙方的心思智謀已經彼此知嘵,毫無秘密可言,儘管性格上有些差異,但他的言行與自已的言行基本上已經溶為一體,早已不存在什麼敬仰崇拜之心。這才是兄弟間長期交往之道,真正做到了愛恨分明,直言不諱。而對於依克唐阿永遠只能算是這個時代,我所崇拜的一個偶象而已。
那打更人見我有些發呆,抱拳低聲道:“鎮邊軍卜奎總部‘外委把總’徐成參見特使。”我立刻將思緒轉了回來,抱拳道:“鎮邊軍綏化旗營‘百長’孫東有禮。徐大哥不必客氣”我知道“外委把總”和“百長”都是鎮邊軍內的低等軍官,職務上可說是不相上下。這樣也好,說起話來更加方便直接。
徐成點點頭道:“原來是綏化旗營的弟兄到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找一個隱敝一點的地方詳談,跟我來。”說罷,身體下彎,又恢復了適才酒鬼更夫的模樣,一搖三擺的樣子在前邊帶路,奇Qīsūu。сom書我和小汐忙跟在後面隨他而去。
街路不長,我們走了一會兒,來到街頭的僻靜處。徐成見四下無人,回身道:“下午楊千總派人傳過信來,說鎮邊軍己經派了三個人潛入平安堡內,叫我負責接應,我正愁沒法和你們聯絡,沒想到你們晚上就出來尋我了,真是讓人高興。”我十分奇怪,問道:“怎麼,傳給你的訊息是來了三個人,而不是兩個人?”徐成一怔,道:“是呀,訊息明明是說有三個人潛入了平安堡,沒有說是兩個人。”說到這望了一眼小汐,道:“你們倆個如果是一起來的,另外應該還有一個人。”我點點頭,沒有言語,暗想,這個人會是誰哪,他在什麼地方,能不能找到我們,可千萬別洩漏身份,被平安堡抓去後,將我們供出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只要這位老兄機靈一點,依照平安堡目前廣開門庭,大肆招募新人的寬鬆環境,應該不會出什麼紕漏。
徐成道:“最近平安堡內也不知在搞什麼名堂,弄得鬼氣沖天,我這出了名的鬼不怕都不得不在巡夜時帶上血符護體。”我一聽有這等事,不由得來了精神頭,自從有了“老君珠”護體,彷彿對鬼怪有了免疫力一般,不再害怕世上任何鬼怪,鬼怪橫行的地方,對於我來講,可謂是如履平地,進出自由。忙問徐成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