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蔣就是想攔也沒那個本事了啊。再說了,今兒這事要不是我家大爺正好和老蔣往那河邊走,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
“我也知道我家這死丫頭昏了頭,盡幹些不著調的事情,可是這回她是真心悔過了呀!”朱氏也不再嬉皮笑臉的故意拉拔氣氛了。
她直接用手抹起了眼角上的淚水,“崔姐姐,你也知道我家大兒他打從討了婆娘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是半點都不把我們老兩口放在眼裡了……我們在的話還好,丫頭還有一口飯吃……要是哪天我們兩腳一蹬……我這可憐的閨女兒又該到哪裡討食去呢?我也知道我這話有些不要臉皮,得寸進尺,可是……可是能不能再讓我們好好的求求你家大爺,再給我家丫頭一次機會!我保證!我保證她要是敢再犯的話,我啥也不說的拎了她就走,以後再也不敢登你家的門!”
從剛才朱氏脫口而出的那句“女婿”,陸拾遺就瞧出原本只打算好好求求蔣家努力說服他們不報官把女兒抓走的朱氏這是改變了主意——又想著要把女兒留在這蔣家了。
她會這樣做陸拾遺心裡也理解。
確實,原主的哥哥不是個東西,原主留在家裡恐怕沒兩天就會被他那好婆娘攛掇著賣掉——前世的原主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既然蔣家已經不決定報官,眼下臉上也瞧不出什麼悲慼之色,就知道那小二還是有救的,既然有救,那麼自然也就有迴旋的餘地。
正好,陸拾遺才拿了休書不久,山腳下的人也壓根就不知道陸拾遺被蔣家給休了——為了女兒將來的好日子和好名聲,別說是豁出臉面了,恐怕是讓他們跪在地上行五體投地大禮的把蔣大舅夫妻供在香案上捧著,恐怕他們也是心甘情願的。
——還真的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看著髮鬢裡已經隱約顯露出幾縷銀絲的朱氏一個勁兒的圍繞著比她至多也就大個六七八歲的崔氏說好話的陸拾遺忍不住就在心裡喟嘆了一聲。
老陸頭開始的時候還被自己婆娘的舉動弄得有點懵,但他很快就意會過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一把就反握住了蔣大舅的手也是一番把自個兒臉面都往地上踩的央求。
蔣大舅被他那粗糙的大手握得渾身的雞皮疙瘩到處亂爬,只能和崔氏交換了一個很是無奈的眼神,頭疼無比的說道:“行了行了,陸老弟,你別這樣,我這就去問問我家大爺還不行嗎?我這就去問問!”
崔氏也在那邊勸朱氏,“只要有機會,我們就一定會幫你丫頭說好話的,只是以後她再不能做這樣的事情了,要不然,別說大爺容不得她,就是這老天爺也會看不過去的!”說到老天爺的時候,崔氏眼裡明顯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光彩。
朱氏卻沒有聽出崔氏的言下之意,只知道喜出望外的忙不迭賭咒發誓,然後眼巴巴的和丈夫還有女兒站在院子裡惴惴不安的等訊息。
等到蔣大舅兩口子進去後,老陸頭用充滿崇拜的語氣對朱氏道:“孩他娘,還是你腦瓜子機靈!要不是你,我還沒想到這一茬呢,這是好事啊!要是丫頭還能夠繼續在蔣家呆下去,我真是、我真是做夢都會笑出聲來啊。”
“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別做出這副見不得人的模樣!”
朱氏板著臉呵斥丈夫,眼睛裡卻忍不住也帶上了一抹笑意。
“我老早就和你說過,蔣家老兩口最是和善不過,只要我們老老實實的認錯,他們是不會太過追究的——要是真像你這傻大膽的把女兒攆到親戚家去避難,還不知道咱們拾娘要受多大的罪過呢!吃多大的苦頭呢!你的那位好姨媽可一向是拿鼻孔看人的,哪裡會瞧得上咱們這樣的窮親戚!”
剛剛還在蔣大舅老兩口那裡把這門親戚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朱氏直接把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扔在了腦後。
老陸頭也有些理虧,他是知道自己姨媽一家是個什麼德行的——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她是他外祖家嫁得最好也最有能耐的人了。
當初為了她,他外祖一家更是砸鍋賣鐵的把家裡大半財物都陪送了過去,為的就是她以後能不忘本,在必要的時候幫扶家裡人一把。
誰知道她在嫁過去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再也看不起他們這般窮親戚,還特別喜歡在他娘面前顯擺自己的有福氣眼光好,天知道他姨媽的這門親事明明是說給他孃的,但是卻在半途被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姨媽強奪了過去。
雖然老陸頭也知道如果姨媽沒搶了他孃的婚事的話,恐怕也未必會有他的出生了,但是他還是為自己吃苦了一輩子的母親感到惋惜,對那姨媽也如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