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怎麼?覺得宮裡生的這十幾二十個不滿意了?所以才想著要把外面的外室子也給接回來?”
“皇后!”
慶陽帝的聲音陡然帶上了三分震怒之色,因為一己的無能,他已經夠對不起承銳這個孩子了,實在是不忍心他再被自己的親生母后用如此惡毒的言語羞辱。
“他真的是你的親兒子!你這樣說你也不怕傷了他的心!”
“你怕我傷他的心,怎麼也不想想我也會傷心啊!我也是人啊!我也會傷心啊!”
一直都勉強壓抑著自己情緒的秦皇后陡然爆發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嫁給你就開始遭罪!身為堂堂王妃,卻險些沒被活活餓死在自己府裡!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又要被你這個做丈夫的因為所謂的大局而活生生捂死!這也就算了!你還要我給你養野種!養了一個養兩個養了兩個養三個!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秦皇后眼睛裡的怨懟和恨意如同淬了毒一般,刺得慶陽帝五臟六腑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用力閉了閉眼睛,“還記得你剛嫁給朕的時候,總喜歡問朕,先帝明明就只有朕這一個兒子,為什麼不但不立朕為太子,還隨手給了朕一個慶王的封號,就不顧眾朝臣的反對把朕扔到了邊關軍營歷練。你一直不知道原因,朕也不敢跟你說,那是因為朕怕嚇到你。”
慶陽帝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嘆了口氣。
“先帝之所以不在朕落地的時候就把朕冊封為太子,表面上看來是因為他擔心朕年紀尚幼不能服眾,扛不起這大寧的萬里江山,實際上,他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保護著朕!”
“當年朕的皇祖父剛愎自負,昏聵殘暴,一心寵幸妖妃,弄得大寧朝綱動盪,民不聊生。”
慶陽帝重新睜開眼睛,伸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是朕的父皇在即位後,嘔心瀝血、宵衣旰食才重新把這搖搖欲墜的王朝又重新拉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來,可是儘管朕的父皇優秀至此,他也不得不對那暗地裡的可怕勢力妥協,不得不強忍著心痛把朕趕到邊疆,不得不讓你這個慶王妃在慶王府裡一守活寡就是好些年。”
“邊疆?!”秦皇后瞠目結舌地重複,她怎麼不知道慶陽帝居然去過邊疆?還去過好些年?!
“是的,邊疆,那個留在宮裡的朕,那個一直都沒有去慶王府看過你的朕,其實是先帝特意為朕安排的一個替身!”
“皇后,你知道嗎?”慶陽帝目光炯炯地注視著秦皇后道:“那折騰了我們大寧整整數十年的妖妃並不是普通人!她是前朝後裔,是蟄伏了整數百年的前朝餘孽特意培養來惑亂我大寧江山的!”
慶陽帝的話讓秦皇后臉上的表情愈發變得有幾分不可置信起來。
不僅是她,就連顧承銳和陸拾遺的臉上也不由得帶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既是向妻子也是向兒子兒媳婦解釋的慶陽帝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壓低了嗓門,他的眼神也帶著徵詢之意的朝著寢殿門口望去。
直到打從一開始就默默佇立在那裡,如同一個隱形人一樣的大內總管吳德英對他打了一個一切安全的手勢以後,他才重新掉過頭來,在秦皇后等人驚疑不定的眼神注視中,繼續往下說。
“先帝為什麼會壯年崩卒?昭華的祖父母又為什麼會英年早逝?完全都是源自於前朝餘孽的瘋狂反撲!”
慶陽帝眼神很是沉重的望著秦皇后。
“皇后,妖妃作亂這麼多年,早已經在我大寧的前朝後宮佈下了無數暗棋,儘管這些年朕已經很努力的與他們鬥智鬥勇,但依然有許多漏網之魚在賊心不死的活動,試圖一舉推翻我大寧,再行那改朝換代之事。”
“這就是你要假作捂死我兒,實際上卻把他偷偷送往承恩公府代為撫養的原因嗎?”不知道什麼時候,神情變得有些怔怔然的秦皇后眼神複雜的目視著慶陽帝問:“你為什麼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呢?還是說……在你心裡,我也是前朝餘孽?是你需要提防的物件嗎?”
“皇后,你就別再說這些讓朕感到難過的話了,你明知道朕這麼多年來,心裡唯一在意的只有你一個,要不然,朕也不會冒著極大的風險,把承銳給保下來,因為朕明白,承銳就是你的命,如果沒了他,你和行屍走肉,也沒什麼分別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皇后被慶陽帝這句話裡所隱隱透露出的訊息給震驚到了。
一直都覺得有些彆扭的顧承銳也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慶陽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