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是一件非常親密的事情。
已經說不清被秦承銳親過多少回的陸拾遺在前者情不自禁湊過來動作笨拙而生疏的親吻她時,想都沒想地就回吻了過去。
即使已經換了一具軀殼,但靈魂的本質卻不會因為這樣而有任何的改變。
在陸拾遺沒有回吻以前,心裡還帶著幾分忐忑和緊張的秦承銳被陸拾遺這麼一親,就彷彿瞬間開了竅一般地把陸拾遺抱進了自己懷裡,左手也熟稔自然地託在陸拾遺的後脖頸上,身體自然而然地前傾著吻得更深。
兩人難分難捨地親吻了好長一段時間,才一臉戀戀不捨地分開了彼此。
秦承銳眼神熱烈無比的注視著陸拾遺輕聲道:“和你說了這麼久的話,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陸拾遺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把替嫁的事情瞞著秦承銳,他一問,陸拾遺就故意在臉上露出一個有些惶恐又有些不安地表情道:“我……我叫陸拾遺,拾遺補闕的拾遺,家裡人都叫我拾娘。”
“陸拾遺、拾娘,”秦承銳不疑有他地重複了一遍,“真是個好聽的名字,以後我也叫你拾娘好不好?”
“名字取出來就是讓人叫的呀,”陸拾遺被秦承銳這小心翼翼的口吻逗笑了,她眉眼彎彎地拿手帕掩住唇,一臉坦蕩大方地答:“夫君能夠叫我的小名,我開心都來不及呢。”
在秦承銳面前,陸拾遺總是很難維持住原主本身的性格。
這時候的她,就好比有恃無恐的孩子一樣,簡直任性的可以。
對於陸拾遺前後不一的性格表現,秦承銳適應良好。
他以前就如同養在深閨裡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小姐一般,從來就沒有與除母親和妹妹以外的女性有過什麼接觸。而眼前這個讓他分外滿意的新婚妻子,在曾經的那些日子裡,他連名姓都不曾耳聞過,自然也就更談不上對她的本性有多瞭解了。
秦承銳很喜歡陸拾遺這份落落大方的模樣,他臉上表情很是鄭重地叫了陸拾遺一聲“拾娘”。
也不知怎的,當這聲拾娘喚出口後,秦承銳居然在心裡生出了幾分如釋重負的感覺,整顆心也彷彿找到了歸宿一般,徹底安謐了下來。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日子總是過得非常快,轉眼,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等到第二天起床,要去拜見舅姑的時候,秦承銳支開了想要進來服侍他們的丫鬟們,做了一件讓陸拾遺十分詫異的事情。
他割破自己的手指在床上偽造了落紅。
為了顯得更為逼真一些,他還把整張床鋪弄得凌亂無比。
陸拾遺滿頭黑線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為了避免引起沒必要的誤會,秦承銳在做完這一切後,主動向新婚妻子解釋了一回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的原因。
“雖然我一點都不想說什麼喪氣話,但是對我自己到底能活多久,我是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與其將來生出一個孩子連累你,還不如從現在就開始就防範於未然。”秦承銳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三分難堪七分愧疚,“拾娘,嫁給我和守活寡也沒什麼分別了,我,我真的很抱歉。”
“你這樣一心一意的為我著想,我又怎麼會為此而責怪你呢。”陸拾遺自己也說不清她到底是第幾回被這個永遠都會把她擺放在第一位的傻小子給深深打動。
秦承銳被陸拾遺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裡又非常的感激她對自己的理解和寬容,“拾娘,我向你保證,在未來的日子裡,我會盡我所能的對你好,不讓你再受昨天那樣的委屈!”
他的語氣非常的堅定,陸拾遺對此也深信不疑,因為她瞭解她的傻小子,知道他是一個把承諾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的人,既然他這麼向她保證了,那麼就一定會做到。
經過一番貼心貼肺的交談,秦承銳覺得與自己新婚妻子的感情又深厚了幾分。
用完早餐以後,他帶著陸拾遺緩緩的朝著正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由於擔心陸拾遺頭次拜見舅姑,心裡緊張,秦承銳還絞盡腦汁的想出了好幾個曾經聽過的笑話來哄陸拾遺開心,陸拾遺很喜歡他這種把一整顆心都掛在她身上的舉動,每每都會配合的被他逗得花枝亂顫,讓他心裡滿滿的都是成就感。
眼見著已經瞧見正房院落的輪廓時,秦承銳又把家裡的規矩言簡意賅地給陸拾遺說了一遍。
別的陸拾遺都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但是秦承銳所說的敬茶禮節卻與原主記憶裡的截然不同。
陸拾遺難掩不解的看著秦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