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q)/~啦啦啦~\(Rq)/~啦啦啦 每當大家用充滿歆羨的語氣說這樣的話時, 他們臉上都會露出緊張的神色,直言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能夠為皇上效犬馬之勞是他們定遠侯府的榮幸, 斷不敢因為家中小子幾場微不足道的勝利就生出驕橫之態來。
定遠侯府的表現讓收到訊息的皇帝十分滿意, 封不是封賞是他的自由, 如果定遠侯府真的倚仗著幾場大勝就挾功自傲,他們大楚皇室也白扶持、白信任他們這麼多年了。
不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向來是明君的最基本素質。如果這一次嚴承銳真的能夠直取韃子王庭, 把那所謂的天上之汗給抓到京城來獻給他, 說不定他還真的會在情緒激盪下,賜一塊國公府的匾額送到他們嚴家去。
畢竟, 早在先皇離世前,就和他討論過定遠侯府升等的問題。
定遠侯府滿門忠烈, 絕大部分的定遠侯都犧牲於邊關的戰場之上,即便是為了讓忠臣的血不白流,讓忠臣的靈魂能夠早一日安歇,他們大楚皇室都有必要再給定遠侯府升上一等了。
而且,皇帝對定遠侯府的操守有信心, 相信他們即便是真的升了等, 也不會功高震主的對大楚皇室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出來。
因此, 皇帝的心中可謂是早就有了決定。
而對皇帝的心思可以說是瞭若指掌的馮老太君在奶孃們把兩個孩子抱下去休息後, 也是這麼和家裡的晚輩們說的。
“這一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家的地位很快就會邁上一個嶄新的臺階, 這是天大的好事, 我們必須做到心中有數, 免得聖旨頒下,真措手不及的鬧了笑話。”
由於定遠侯府這段時間極力闢謠的緣故,大家都在感慨他們太頑固,不曉變通,還半開玩笑的表示別等到聖旨真來了,反倒在這樣的大喜事上鬧出幾個足以傳上好些年的大笑話出來,那樂子可就真的大發了。
“母親您就放心吧,我們心中有數,知道該怎麼做。”早已經暗地裡吩咐妻子和兒媳悄悄準備起來的嚴峪鋒一派氣定神閒之態,“銳哥兒為我們掙了這麼大的體面,我們自然說什麼也不能拖他的後腿,讓他丟臉。”
蘇氏也把她和陸拾遺這段時間做出的一些準備說給馮老太君聽,
請她掌掌眼,也好抓緊時間補救修改。
馮老太君很滿意兒媳婦謙虛受教的態度,和她說了許多從侯府晉升為公府的注意事項,在旁邊的嚴峪鋒也時不時的會插上一句嘴,說說他自己的想法。
在家裡的長輩們討論的熱火朝天之際,陸拾遺卻若有所思的坐在一旁發呆。
她擁有原主所有的記憶,雖然對方香消玉殞的時間早得讓人心生唏噓,但是對陸拾遺而言也足夠用了。
今年是原主的死劫,也是嚴承銳的。
這對被當今皇帝以天作之合為名賜婚的未婚夫妻即便沒有真的結合在一起,但也應下了夫妻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美好說法。
陸拾遺和嚴承銳皆亡故在大楚歷恆光四十二年的深秋。
嚴承銳戰死沙場的訊息剛傳到京城,陸拾遺也就緊跟著撒手人寰。
如今在定遠侯府過得如魚得水的陸拾遺自然不會像原主一樣抑鬱早亡,但是嚴承銳就不一定了。
據原主的記憶所顯示,嚴承銳的死訊是齊元河那個小人親自告訴她的。
當時對願意為了她這個與人私奔的前未婚妻出頭的平戎將軍充滿感激之情的原主壓根就不相信齊元河口裡所說的話――在她看來,嚴承銳和他的父祖一樣優秀,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死在了戰場上。
早已經把原主視為禁臠又被嚴承銳狠狠教訓一通的齊元河見不得原主這――令人作嘔的存心想給他戴綠帽子的――噁心姿態,特地讓識字的下人拿了邸抄過來,親口讀給原主聽,原主才一口鮮血噴出,帶著滿心的不甘和悔恨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也許是對那份邸抄刻骨銘心的緣故,現在的陸拾遺只要仔細一回想,就能夠想起那上面的內容來。如果邊關的戰事走向並沒有因為她這隻蝴蝶翅膀的扇動而出現什麼變化的話,那麼……嚴承銳很可能如同原本那一世的他一樣,也栽在同一個坑裡!
這樣一想,陸拾遺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她既然繼承了原主的所有記憶,自然知曉對方有多麼的希望能夠改變曾經的悲慘命運,幸福快樂的與嚴承銳白頭偕老。
就算罔顧原主內心深處這個羞愧的連提都沒臉提的微弱渴望,哪怕是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