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的豔麗襯得她一張有些油汙的大臉,更加突兀。
那腰量足有一個水桶那麼粗,蘇小小站在她面前就如同細腳鶯歌一般。
“我是破曉酒肆的。”蘇小小說了一句陳述句。
不成想這大嬸還是開啟了話匣子,“破曉酒肆,哪有人拿這兩個字當食肆的名稱的,一聽就不紅火,病怏怏的,破曉——豈不是又破又小?”
蘇小小略有些不舒服,雖然知道這大嬸談興正濃,也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
但是四十上下的婦人,許是在家中也無人聽她說話,哪裡管蘇小小已經一臉不耐煩了,繼續中氣十足的說道:“我呀,是廣豐鏢局的廚子,瞧咱們鏢局的名字,起的多好,四通八達豐衣足食,多喜氣。”
說起廣豐鏢局,大嬸聲量更加大了一些,難掩驕傲的神色。
也是,廣豐鏢局的大名,在附近一帶,那是赫赫有名,而且多押運護送皇家貴胄的貨物,村民的東西也送,但是需要超過百金,試問,普通老百姓哪有這等身家。
所以這大嬸的底氣如此足也是有出處的。
蘇小小笑了笑,雖然對廣豐鏢局有些好奇,但是嫌麻煩就沒有接下話茬。
誰知她的沉默看在大嬸的眼裡,成了自卑,膽怯的代言詞,以為她一個鄉野小酒肆來的廚子,聽到廣豐鏢局的威名,嚇得不敢動彈了,忙收斂一臉得意之色,伸過手來,將蘇小小的手握在自己手裡,寬慰道:“別灰心,廣豐再好,那也是東家的家業,跟我們這些夥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東家待咱們不薄,咱們也別放在心上,好好盡心盡力便是。”
大嬸的話,讓蘇小小的嘴角翕動了一下,張了張嘴,還是決心不再說話,青青正與前面那人聊得火熱,剩下她一個人垂手站著,再次對一臉殷勤想要搭訕的大嬸笑了笑。
“我——不知大嬸是哪個菜系的廚子?”蘇小小見無法躲避,便引導談話方向說道。
大嬸愣了愣神兒,隨即臉上綻開笑容,“嗨,談什麼菜系,這個不怎麼懂,只知道東家是蜀地過來興家的,口味重,特別是醃肉,那定是要從臘月裡做了,吃一整年呢!”
蘇小小想了想,臘肉雖然很多地方都有做,確是川南一帶吃得最多,也最普遍,便笑說道:“大嬸真是不錯,那豈不是日日有肉吃,不過我想他們不光是因為地域的原因,鏢局押鏢常年風餐露宿,總有衣食不便的時候,食物做成醃肉,方便攜帶,而且要吃的時候隨意加些野菜進入煮了,就鹹香好吃,方便極了。”
這怕是和泡麵火腿腸罐頭是一個道理吧!
“真是欸,姑娘年紀不大,懂得還挺多,但是整日裡吃那些,舌頭都吃木了,這不想著來報名參加比試,看看別人都做些啥,我也好學學,見見場面。”大嬸和顏笑著,把自己的來意袒露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跟著人群慢慢往前挪動著,大嬸消停了一會兒,往後面的隊伍看了看,忙抓了蘇小小胳膊一把,她吃痛不耐的皺眉,掃了這自然熟的大嬸一眼,見她一臉神秘的朝著一個臉若圓盤,一圈絡腮鬍子,身量足有七尺,如盤根老樹一般巍峨的男人一眼,“居然是西鳳樓的左掌勺,天哪,他來湊什麼熱鬧,若是如此我等還有何勝算,乾脆回去洗洗睡。”
蘇小小認真端詳了這位左掌勺一眼,差點沒有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身板兒長相,演李逵都不用化妝,直接演就行了,正想看看他站在鐵鍋前,啊呀,一聲吼叫,灶臺會不會應聲垮掉,越想越覺得好玩兒,因為憋笑,蘇小小的臉已經有些抽搐了,肚子也有些痙攣。
“這個左掌勺不但廚藝好,沒想到人也長得這樣孔武有力。”大嬸的誇讚讓蘇小小差點破功,深吸一口氣,把笑憋下去,“是挺孔武有力的,顛勺一定得心應手,不知大嬸為何知道他,他可是有什麼獨門絕技嗎?”
大嬸飛了一個飛眼兒。百般嬌柔像是看自己偶像一般,說道:“姑娘,你到底太年輕啊!居然連西鳳樓的左掌勺都不知道,他最拿手的便是一道‘神仙雞’還有一道‘陰陽羹’,得到很多達官貴人的追捧呢!特別是‘陰陽羹’,滋陰補陽,女人食了水靈,男人食了強壯……行那夫妻之事,經久不衰呢!”
這話聽得蘇小小納罕,這大嬸完全沒有節操哇!雖然自己本已經是二十八歲有見識的女子,但是此刻光看髮髻打扮就知並未婚配,大嬸說這話……也太沒有分寸了。
蘇小小咳咳乾咳了兩聲,大嬸連頭都沒回,繼續看著左掌勺。
‘陰陽羹’,光聽名字,像是一味藥膳,這左掌櫃,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