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看起來還是非常虛弱,似乎只是睜開眼睛已經耗去了大半的力氣。醫生見他醒來,急著走上前去,檢查各項身體指標的變化。
我快步走出病房,按照之前陳院長的囑咐通知了他。大約幾分鐘之後,陳院長出現在了病房門前。
“醒了?”看到我的第一眼,院長便焦急地問道。
我點點頭,跟著院長一起匆匆進了病房。
醫生剛好檢查完畢,看到院長進來,微微頷首問候了一下。
“怎麼樣?”陳院長看了看醫生,問道。
“已經穩定了,只是有些虛弱。”醫生回答道。
陳院長點點頭,轉向病床上的男生,輕生問道:“可以聽到我說話嗎?”
男生點點頭,看向我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疑問和恐懼。
“你不要害怕,這裡是變種特工學院的校醫院,我是這裡的院長。我們不會傷害你的。”陳院長說著,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和善一些。
男生來回看了看圍在他四周的人和環境,雖然眼神中仍然充滿了恐懼,但他還是努力衝著陳院長點點頭,似乎在告訴院長,他願意相信我們。
陳院長回以一個微笑,接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
男孩張了張口,似乎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痛讓他忍不住叫出了聲。
院長急著用手去扶著他,說道:“不要急,慢慢來,覺得不舒服的話,就先休息,我們可以改天等你恢復了再來。”
男孩搖搖頭,似乎堅定了想要現在就訴說的決心。
“我叫鄭碩,今年二十二歲。”男孩用輕到幾乎有些聽不真切的聲音說道。
二十二歲,比我要大上兩歲,可是以他的體格和樣貌來看,怎麼都像是未成年人。是長年的營養不良導致的發育遲緩嗎?他身上應該經歷了太多我們不能想象的苦吧。
我這樣想著,抬頭看了看陳院長,這才發現院長的臉色慘白,像是聽說了什麼相當震撼的事情一樣。可是究竟是什麼讓他這麼震驚呢?這個叫鄭碩的男生,到現在為止,也只說了兩句話啊。
“你知道自己是變種人?”陳院長繼續問道,聲音竟微微有些顫抖。
男孩微微點頭,同意了這個說法。
“知道自己是融合了哪一種動物的基因嗎?”陳院長緊接著問道。
男孩再次點頭。
這次換我和桂海生有些詫異了。這個男生,應該從來沒有來過特工學院吧,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完全沒有接受過我們享有的資源和訓練,更沒有接觸過啟用園。可是,他卻知道了自己的目標動物是什麼嗎?
要知道,像我和桂海生這樣的學生,在藉助了學校各種裝置的幫助以及老師的指導下,卻還是經過了一年的磨練才勉強找到自己的定位。可是這個男生,卻可以不借助任何幫助就知道自己是什麼動物?
在我認識的人裡,有這樣的天賦的,恐怕只有申甲子一個了。不,就連申甲子恐怕和他也不同,畢竟,申甲子的父母是從小就把自己的孩子當做變種人來訓練的。
陳院長揚起眉毛,收起下巴,耐心地等待著眼前的男生給出答案。
“是白鼠。”男生平靜地說道。
但這個答案卻再次震撼了身邊的陳院長,我低頭看去,竟然發現院長垂在兩側的雙手開始禁不住地顫抖。
男孩叫鄭碩,今年二十二歲,是變種人,體內融合了白鼠的基因。這樣幾個資訊,在我看來,雖然確實和預期有些不同,但卻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畢竟,在桂海生送他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知道他是變種人了。
可是,為什麼陳院長此刻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從這些回答裡看出了什麼我們沒有發現的資訊嗎?
“對了!”不等陳院長再開口,身後的醫生突然高聲說道:“你身上的傷口,應該就是某種鼠類咬傷的吧?看傷口邊緣的形狀,應該是這樣吧?”
男孩點點頭,眼神中再次浮現出驚恐的神色,那神情,甚至比之前更濃重。
他是被鼠類攻擊的!
也就是說,這比我之前的設想還要誇張,他是被自己的同類咬傷了。這怎麼可能,從來沒有一種目標動物會無故攻擊和自己有著相通的變異神經系統的變種人啊。他究竟是走上了怎樣的絕境,才會被自己的同類攻擊呢?
我看看其他人,大家的臉上都帶著和我類似的疑問。
“願不願意,和我們說說,你來醫院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最終陳院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