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對阿男的承諾,我總算放下了。
放下了對盧軍的恨,放下了一時的衝動,也放下了復仇的**。
我看到所有的鳥獸漸漸散去,只覺得自己終於輕鬆起來。
接下來的一切都開始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直到一年之後,我坐在久違的小山環繞著的家庭旅館的咖啡廳裡,一面品著咖啡,一面跟身邊的宋逸才講著這些經歷的時候,還是恍如在夢境中一樣。
“所以,最後算是皆大歡喜咯?”宋逸才問著,悠然端起咖啡品了一口。
“是啊。”我說著,抬頭看著遠處高低起伏的山峰,我也是直到一切都結束之後,才知道原來那天眾人聚集的叫做基地的山洞,就在我們住的旅館後面的延綿的遠山中的一座裡。
“盧軍和鄭碩總算被繩之以法,那些非法入境的僱傭兵也被遣送出去,所謂的反變種人組織既然已經證實只是一個鬧劇,自然也就很快解散了,我們又回到了學院,一切又回到了從前……”
講到這裡,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完全走出來了,卻不料心裡還是會一沉。
我不易察覺地苦笑了兩下,接受了這種微妙的感覺。
畢竟是最愛的人離開,我原本也沒有打算就真的把這傷痛拋之腦後。
其實現在想來,這樣的回憶,已經像是陳年的傷疤一樣,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了,舊傷口每到陰雨天還是會隱隱作痛,心裡的傷痛每到不經意想起也還是會讓我短暫地沉湎其中。
但是這已經只是一種習慣,我會帶著這習慣生活下去,過得越來越精彩。
宋逸才見我有些失神。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轉移話題道:“對了,現在社會上對你們變種人的呼聲很高啊,真是沒想到,短短一年時間,大家對你們的態度可以出現這麼大的改觀。”
聽他這樣說,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這可要多虧了小語了。”
“小語?歐陽語嗎?那個現在炙手可熱的記者?”宋逸才說著。坐直了身子,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是啊,就是她。”我答道,“你知道嗎,山洞裡的事件發生之前,她還在這旅館裡和我們住過呢。”
“哦?她居然可以找到我藏得這麼深的旅館?”宋逸才說著。微笑著撓了撓下巴。
我用力點點頭,道:“豈止是你的這個旅館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那個時候,在大家都一味反對變種人的時候,她就已經痴迷於我們這個群體了,甚至她對我們的瞭解。比很多當時已經離開我們學院的變種學生都要多呢。”
“原來如此,看來即使是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還是有很多人在暗中是支援你們的。只是或許迫於社會輿論的壓力,不願意站出來去反對當時的主流思想吧。”
“是啊。所以小語就相當難能可貴了,因為她願意站出來,願意講出自己不一樣的聲音。那天在山洞裡的時候,她也偷偷跟了過去,默默躲在暗處,用相機記錄下了當時的一切,然後寫成新聞,發了出去。
“原本只是發表在不知名的小雜誌上,卻因為是獨家揭秘當時山洞裡的情況,而當時因為我的一時衝動,引得那麼多動物同時朝山洞裡聚集的事件引發了相當大的騷動,那個時候大家都在好奇那山裡發生了什麼,因為政府封鎖訊息,一時間沒有人知道真相。就在大家急於尋找答案的時候,小語給出了一個非常詳細的答案,所以這才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其實我們真的很幸運。幸好那個時候記錄下這一切的是小語,她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儘可能詳細地記錄下來,而且是第一次從一個變種人支持者的角度來講述這個故事,又是帶著全程的照片和錄影記錄,真實性不容置疑,這才引起大家的反思。人們漸漸開始意識到自己對變種人的態度有失偏頗,也就漸漸有人開始改變起來,這樣的思想一旦開始被接受,也就很快傳播開來,一傳十十傳百,就發展成現在這樣大家紛紛支援我們的社會咯。”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小語真是功不可沒啊。”宋逸才懶洋洋地附和道。
我轉頭看看他,身子湊近了些,笑著說道:“我都講了這麼多了,也該輪到你跟我說說你的事了吧?”
“我?我有什麼好講的?”宋逸才微微睜大了眼睛說道,“無非就是找到了新的接班人,重新研製出了面板強化劑,但是還是痛失一員大將,現在正在期待著高石在醫院和心理醫生那裡的治療可以早些有個結果,也能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