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我們新成立的三人小團隊裡進展最緩慢的一個——現在已經儼然成為全學院進展最緩慢的一個——我究竟是哪一種動物成為我們午餐時間最重要的討論話題。
“你真的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現象,或者異於常人的特長嗎?”桂海生用他那慣有的緩慢的語速一字一頓地問我。
“沒有呢。”我回答,但是底氣有一些不足,每當有人問我有沒有奇怪現象時,我心裡都會咯噔一下,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們小時候晚上聽到的那些聲音。但我還是決定死守這個秘密,因為怎麼想,這也和啟動體內的動物特性沒有任何關聯。
“真是傷腦筋啊,這樣完全沒有頭緒呢。”桂海生還在試圖從我身上尋找線索,而坐在一邊的林峰早在盧一男還在的時候,就已經用光了自己的猜謎熱情。
“不過,看你的樣子,很像某種毛茸茸的哺乳動物啊。”桂海生認真地說著,眼睛從上到下慢慢地把我掃了一遍。
這時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地林峰也突然來了興致,看著我說:“對啊,我也覺得有點像,而且你這麼懶散……會不會是……考拉?”
林峰語出驚人,但更驚人的是桂海生似乎很贊成他這個無厘頭的推理,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越說越起勁,越聊越覺得我就是考拉了。
“怎麼可能嘛,我從來就沒有感覺到自己跟那種只會吃了睡睡了吃的動物有什麼聯絡啊。”我看著他倆這樣蓋棺定論,急了起來。
“你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活著嘛。”林峰小聲說。
“林峰!”我瞪著眼睛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
桂海生見狀感覺舉手示意我們倆停下來,說:“不要生氣嘛,是不是,我們去啟用園試試不就知道了。”
就這樣,我們三個來到啟用園,考拉的聚集地很容易找到,因為他們幾乎不會動彈,整天睡在那群矮樹幹上。
“我,我要怎麼做啊?”我向一旁有交流經驗的桂海生求助。
“試著在腦海裡跟它們聊天,是你的那一隻就會有回應。”
“哦”我答應著,還是不確定是要怎麼做,只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靠近那群毛茸茸的傢伙們。
“哈嘍,我是何昕,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在心裡默唸著,忍不住覺得自己很傻。
等了幾秒,沒有任何一隻有反應。左手邊的三隻正睡得很熟,右邊一隻在發呆,一隻在專心地吃手上的樹葉。
我往右邊靠了靠,又在心裡說:“你們倆好啊,你們能聽到我的思想嗎?”
這時,吃樹葉的考拉突然停了下來。
“哎哎,有反應有反應,你繼續跟它交流啊。”身後傳來林峰緊張的說話聲。
我也屏住呼吸,擺正了身體,專心看著它繼續在腦海裡說:“你聽到我的思想了?你叫什麼名字呢?”
吃樹葉的考拉嘴裡叼著半片樹葉,微微挪了挪屁股,似乎要向我靠近過來。
我高興地幾乎要叫出來,但是我剋制住了,繼續在腦海裡找一些話題和它交流。
但緊接著,叼著樹葉的考拉停下來了,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從後面拉出兩塊黑shi,然後換回之前的姿勢,完全無視我繼續吃起樹葉來。
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呆在那裡了。
過了幾秒,身後傳來那兩個沒有良心的男生的撕心裂肺的大笑。
“喂!不許笑!你們這兩個混|蛋!就是想看我出糗,故意說是考拉來整我嗎?”我漲紅了臉,扒開他們倆,氣急敗壞地跑出了啟用園。
我的憤怒一直持續了一下午,直到他們倆晚上請我吃大餐作為賠罪,我才總算消氣。
“不要氣餒嘛,反正我們還有時間。”第二天中午午飯時間,林峰說。
“我沒有氣餒,我是越挫越勇型的,這點小挫折,算不了什麼。”我滿不在乎的說。
他們倆見我沒有很在意之前的事,又開始出主意了。
“要不,我們試試兔子?”桂海生說。
“你們不要再折騰我了好不好?昨天考拉還沒看夠嗎?”我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被他這麼一句話給點燃了,“我昨天就是一時冒傻氣,居然就聽了你們兩個的。事後想想,怎麼可能是考拉嘛,那種動物,要真的變出來了能做什麼啊?在對決的時候拉黑shi嗎?那還不如我直接用我現在人的身體去打,勝算反倒大一些了。”
“你不要生氣嘛,我們這不是在討論和嘗試嘛。”桂海生說。
接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