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自己的身體涼了下來,麻木了,也就沒有寒涼的感覺。
錦瑟肥厚貪婪的雙唇含住他的嘴,盡情吸吮他的唾液,鞏仲聖覺得自己的體液完全被她吸乾,變成了一副枯乾的皮囊。他痛苦地呻吟出來,用盡全力,卻無法推開壓在身上的那堆沉重的冷肉。
慢慢地,錦瑟裹住鞏仲聖的嘴,開始向他的嘴裡度入自己的唾液,源源不斷。那是一種又涼又粘的液體,帶著濃重的腥氣,灌滿了鞏仲聖的嘴。鞏仲聖簡直要給憋死了,拼命閃開嘴巴,急急地喘一口氣,卻“咕咚”一聲把滿嘴的濃液吞嚥下去,涼涼的一路滑進肚子裡去。鞏仲聖大張開嘴,拼命要把它嘔出來,雙唇早又被錦瑟含住,嘴裡又一次被她的唾液灌滿了。
到最後,鞏仲聖總算從錦瑟的身下抽出身來,赤條條跳到地上,一路奔出房門。院子裡空蕩寂靜,鞏仲聖跑著,一邊拼命要把吞下肚子的那些唾液吐出來。
後院裡只有一扇敞開的門,鞏仲聖一頭闖進去,門裡的床上坐著那個春燕。到這時,鞏仲聖才發現自己的身上一絲不掛,急忙蹲下身去,抬頭叫春燕:“……姑娘……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這樣……”
鞏仲聖語無倫次,蹲在那裡劇烈地乾嘔,卻無法將吞進肚子裡的唾液吐出來,滾燙的淚水洶湧而上,眯住了他的雙眼:“……一個女人,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春燕姑娘……”
春燕端坐著不動,看也不看鞏仲聖一眼,“深更半夜的,你跑到我這兒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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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仲聖的喘息總算平靜一些,“我今天才來到這裡,錦瑟就這樣對我,成何體統!”
春燕說:“什麼體統不體統?她不這樣對你,要怎麼樣對你?你以為你是誰?”
鞏仲聖的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姑娘,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來這兒啦。”
“沒人請你來,是你自己哭著喊著要進來,怎麼,才進來一天就後悔啦?後面還有許多好日子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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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節:胭脂虎(5)
鞏仲聖不住地搖頭:“這種日子一天都無法忍受……以後如果還是這樣,真不如死掉算啦!”
春燕冷笑:“死?怎麼死?說的什麼鬼話?現在你是一個鬼,已經是一個死東西,還想死到哪裡去?”
鞏仲聖慢慢安靜下來,不再胡亂喊叫,一番吵嚷之後,那種要嘔吐出來的感覺也沒有了。春燕把語氣放緩和一些:“剛來這裡的死鬼,身上多多少少總還留著人的一點兒味道,我們家的主子最喜歡這個味道,所以她要那樣對你。”
春燕說,上一次錦瑟選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傢伙,一個當兵的,人很能幹,性格豪爽。只有一樣錦瑟不滿意,就是他的身上總有一股去不掉的醃髒氣,他摸過碰過的地方,也總是油膩膩的,讓人噁心。
錦瑟雖然生得相貌醜陋,心裡卻極愛乾淨,忍耐幾天之後,實在受不了,趕他出門。從那以後,錦瑟就一直想著找一個清清爽爽的書生,告訴春燕替她留意著,結果今天遇上了鞏仲聖。如果鞏仲聖不是一個白面書生,春燕根本不會理他,不會讓他走進這個門。
說著話,春燕上下打量鞏仲聖:“錦瑟姑娘真正貪戀的,是你身上的人味兒,還有那一股書生之氣。好好收拾收拾,去掉滿臉的晦氣,再穿上一件好衣服,你的模樣還挺不錯的。”
門外傳來錦瑟的冷笑聲:“春燕在誇誰的模樣?怎麼,春燕是不是也看上他啦?”
說話之間,錦瑟的影子滑進門來,走到春燕的床前:“睡醒一覺人就不見了,我猜他就是跑到你這兒來,春燕是不是也想嚐嚐新人味兒?”
春燕端坐在床上,一聲不吭。“春燕真是長大了,知道和我爭搶男人啦。現在新人已經來到眼前,春燕怎麼忍心讓人家蹲在涼地上?”錦瑟說。
春燕突然跳到地上,衝到鞏仲聖身邊,一把採住他的頭髮,矮下身子把他提到肩上,扛著他一路跑進錦瑟的寢堂,一抽身把鞏仲聖摔到床上,指著他恨恨地罵:“窮酸書生!不中用的東西!你受不了她,你往別處跑,天上地下,豬窩狗窩,隨便跑哪裡都行,這個宅子裡有的是空地方!下一次,你若再去找我,小心我不客氣!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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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以後的一個清晨,鞏仲聖獨自一個人蹲在臺階上。從半夜開始他就蹲在這裡了。鬼界的夜晚充滿寒意,嘴裡撥出來的熱氣凝結在發尖和眉稍上,結成一層白霜,看上去鞏仲聖一下子衰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