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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的聲音,食指挑抹並用,彷彿是他在凝聽,無比的認真。

還略有些快的節奏中帶著的情緒已經從原先深深的焦慮和失望變為了歡快,就如同是船槳打在水上,漁人歡快的歌唱,顯得越發的舒緩自在,如行舟順暢,迎風而立,款款如歌。

後來,彷彿一切再次改變,第九段大體上是幾聲快一聲慢的節奏帶出來的是對於世事易變、滄海桑田的無奈。人來人往的地方有的是別人的挑釁,是他錯誤的應對,是他對他真心的維護,也是後來他的不期望。

會難過、會失望、會委屈、會努力,他想要的是自己的承擔自己的責任,他想要的是不辜負這個人的保護。

音樂進入尾聲,就如同千帆過盡,一片清明。不是不難過,這是想要用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的不辜負,只是想要用自己的承擔證明自己的決心。

曲調原本應該是在一個周逸清完全無法掌握的多音合彈(即“撮”)下結束,但是無法彈出這樣的音符的周逸清為了彌補這樣一個極其明顯的大錯,將最後的音節自主的改為了簡簡單單的一個音符,讓這一個音符不斷的延長,彷彿就有了一種餘韻裊繞,告輕舟已遠,言諸世事已瞭然的曠達。

一曲奏完,周逸清將手放回原處,看著在他周圍的這些人,在一旁安靜的環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尷尬。

連初學者都不如的他,會不會問題多的太明顯了?

原本已經對周逸清不抱希望的唐卿之,則在周逸清開始彈第一句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一種極大的震撼,以及對於他自己毫不猶豫的懷疑。

多久了?唐卿之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這麼眼拙的將一個人全盤看錯了。

這樣一個應該是璞玉的人,卻硬是被他看成了一塊臭石頭,恐怕和氏璧的委屈也不過如此。這樣的事情到底是代表著他的眼力需要重新磨練,還是連命運也要讓他緊緊的抓住這個少年?

唐卿之聽著一曲《欸乃》,也聽著周逸清的這一天,他知道了周逸清的內疚,知道了周逸清的希望,知道了周逸清的快樂,也知道了周逸清的失落和周逸清的決心。

唐卿之知道他應該轉變對於周逸清的看法了,也知道他應該要怎麼同周逸清繼續以後的相處了。

如果應該是他的,那麼最後就一定要是他的,如果是他想要的,那麼最後就一定會在他的手上。

唐卿之看著周逸清錯誤百出的彈奏手法和蹩腳的演奏技巧,忽然有了一種前路漫漫,但是一定會有好風景的錯覺。

那個男人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偷偷的離開了店裡,本來就已經輸了的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面子。

而周逸清低著頭看著手上的古琴,用手在上面慢慢的撫摸。其他人在過於長的時間裡不說話,讓他剛好有了機會去細細的打量這一把異常珍貴的古琴。

“逸清,恭喜你。”唐卿之看著周逸清打量著那一把古琴,臉上的笑意帶了幾分真實。

周逸清看著唐卿之,連忙的將在古琴上面摩挲的手放了下來,頗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其實我也知道我彈的真的很差。對了,唐卿之,店裡面真的有樂器授課班嗎?”周逸清看向唐卿之的眼裡有著期望。

“沒有。”唐卿之看著周逸清立刻變得有些失望,但是還是強忍著做出一副不要緊的樣子,表情更加的溫和:“不過,如果逸清你每週這個時候來的話,我可以免費來教你,就當做是作為朋友誤會你的賠禮,不可不接受。”

“嗯。”聽到唐卿之的話,周逸清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沒有想到唐卿之這麼快的就承認了他當時的態度,也沒有想到唐卿之竟然會來教他古琴。

唐卿之摸了摸周逸清略微有些偏長的頭髮,良好的手感讓他感到很滿意:“逸清,我最擅長的樂器就是古琴,我的古琴也是家傳的。不過,我可是一個嚴師,逸清以後千萬不要叫苦。”

周逸清認真的點點頭,他可不是一個真的小男孩兒,他知道所謂的嚴師除了對自己看不順眼的之外,都是對他好的人。如果他當初真的連一點自制力都沒有,還談什麼考研?如果真的不能夠明白嚴師的含義,他當初又是怎麼在他的研究生導師手上過了三年的?

“好了,逸清,快點回家吧,免得你家裡人擔心。”唐卿之將周逸清從位置上帶了起來,帶著周逸清下樓出了店門:“以後每週週日的下午來我這裡吧,從下午兩點到五點是我給你定的授課時間,晚上在這裡吃了晚飯再回去。當然,如果你想要早上來也可以,我這裡可不差你的中午飯。”

周逸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