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斯和塞倫一樣很早就醒了。從他隔壁的臥室裡,他聽到了聲音,知道他即將成為的王后已經醒來了。但從她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他能猜到她心情不太好。要麼是因為她剛剛睡醒,要麼是因為要舉行婚禮。
就像塞倫一樣,王室僕人陪伴德雷斯做好新郎的準備。他讓僕人們做自己的工作,他的耳朵和心思只集中在他旁邊的臥室上。塞倫幾乎沒有說話,他能聽到的只是女僕們低聲說話,幫助他即將成為的王后做準備。
正當他準備的時候,身著格里文皇室禮服的阿蘭走進了他的臥室。
沒過多久,僕人們就離開了他,留下兩位英俊的皇室成員獨自一人。
阿蘭看到他的朋友穿著結婚禮服。與平時的純黑裝束不同,德雷斯此刻穿的卻是亮眼奪目——符合墨伽里斯王國風格的傳統新郎長袍,以紅黑為主,繡有精緻的金色圖案。在昂貴的布料上,中心有伊萬諾夫皇室的徽章。烏黑的長髮上,戴著一頂鑲滿珠寶的純金王冠,象徵著他王國君主的地位。
阿蘭假裝抽泣,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從來沒有看過任何女人的梅伽里斯之王,終於要結婚了。”
“沒有人值得看……”德雷斯反駁道,他拿起劍,插在腰間的裝飾劍鞘上。他笑道:“……到現在為止。”
兩人剛走出臥室,德雷斯就聽到塞倫向某人抱怨的聲音。
“這些有必要嗎?” 他聽到塞倫問道。
“這些都是墨伽里斯之王給的,所以我們必須……”這似乎是她的保姆。
“他還送了那兩個木箱。我要不要把它們放在頭上?這太難受了,我什至無法呼吸。”
德雷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在騎士們的護送下,繼續向婚禮場地走去。
聽到他的笑聲,阿蘭轉頭正好看到新郎臉上燦爛的笑容。“發生了什麼讓你微笑的事?”
德雷斯舉起手,讓他保持安靜,自己又繼續聽著兩個女人的對話。他必須稍微豎起耳朵,因為他每走一步,他和塞倫臥室之間的距離就在增加。
“直到婚禮為止。”保姆回答道。“稍後我們可以把它取下來。”
“到那時,我就活不了了,要麼是因為這麼重,要麼是窒息。”
這是他離開王宮後從塞倫那裡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無意中聽到的簡短談話讓德雷斯一路上微笑著。
“看來你又偷聽了。”阿蘭指責道。
德雷斯沒有理由隱藏。“只是想知道她的想法。”
“那你知道了什麼?”
“沒什麼好說的。”
“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嫁給一個惡魔,有什麼好呢?”
“這隻適用於她知道自己要嫁給誰的情況。”
阿蘭驚呼:“她不知道?”
“只有名字,沒有人。”
“嗯,那她很快就會知道了。”
“希望她知道後不要逃跑。”
阿蘭冷笑道:“說得好像你會放過她似的。”
德雷斯無法掩飾他臉上狡猾的微笑。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他都不會放過她。一旦他把她當成了自己的人,那麼她就只屬於他,只屬於他一個人。
離開我的臥室後,瑪莎引導我走向婚禮場地。臥室外站著兩個婢女,跟在我們身後。由於寬大的重裙從臀部向外張開,一直垂到地板上,更何況腳上還穿著精緻的高跟鞋,我走得異常緩慢,僕人們甚至還把重裙捧在手裡。沒有它們,我想我無法穿著這身衣服走路;這件沉重的婚紗和大量的珠寶幾乎把我埋在它的重量下,我會摔倒兩次,並且可能會費很大的力氣拖著自己走向大廳。
每邁出一小步,我就感覺胸口越來越重,呼吸困難。難道是因為緊身胸衣貼得太緊了?是因為我苗條的身材承受了這麼多的重量嗎?或者說……是因為這是我的婚禮而讓我的內心感到焦慮嗎?
婚禮?有事可笑。我什至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只知道他最膚淺的細節,這些事情基本上是王國裡任何人都知道的。他是東部王國梅加里斯的國王,也是近代歷史上最年輕、最強大的國王。
“他為什麼會同意嫁給我,一個被詛咒的公主……一個女巫?” 我的思緒不由自主地走神,以分散自己的緊張情緒。我的每一步都充滿了許多問題。難道他長得醜陋可怕,其他國家的公主都不願意嫁給他,所以他除了嫁給我之外別無選擇嗎?我想這是有道理的。雖然我是個女巫,但他至少會娶到一個像樣的公主。”
很快,我們就到了婚禮場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