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之聲,青語體內的淤血自口角絲絲流出。又過了半晌,二人已能自行坐住,青彤忙取了絲帕為三人輪流試汗。
半個時辰過後,尹晗秋緩緩睜開雙眼,感覺一股渾厚內力綿綿不斷傳入自己體內,已明其故。餘光見寂遠還在同時為青語療傷,不禁感嘆寂遠的內力之深厚。
尹晗秋擔心寂遠耗損太多內力,遂道:“寂遠師父,我已無大礙,你為青語一人療傷就好。”青彤見尹晗秋已能講話,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臉上也現出了喜悅之色。
寂遠聽得尹晗秋言語,說道:“沒事,小僧內力多,再傳給你些也無妨。”哪知剛剛學會運息內力救人,言語之時又分了神,真氣竟在體內亂竄起來,不由自主的掌上發力,一股更渾厚的內力狂湧而出,傳入尹晗秋和青語的體內。如此一來,寂遠陡地虛脫一般渾身無力,癱倒在地。
青語本就內力不深,再加身體虛弱,如何受得了這股內力?登時噴出一大口半黑半紅的血水,暈了過去。倒是尹晗秋此時忽覺一股內力猛的傳來,忙凝神調息,竟將這股內力控住,經任督二脈運息過後,不但沒有何異狀,反覺渾身舒泰之極。
尹晗秋好轉過來,忙瞧看寂遠,問道:“寂遠師父,你沒事罷?”寂遠道:“小僧沒事,你快瞧瞧青語施主罷。”尹晗秋見寂遠除虛脫髮汗、脈搏稍顯紊亂之外並無大礙,便去瞧看青語。見青語只是被渾厚內力衝入體內,無力承受,一時昏厥而已,並無性命之憂。遂運功為青語調息真氣,此時竟察覺自己雖大傷初愈,但內力卻遠勝於前,不禁暗喜道:“難道自己大難不死反而因禍得福,無意中被寂遠師父給打通了經脈?”
半晌功夫,青語面色已轉紅潤,神志亦慢慢恢復。尹晗秋一瞧,撤了雙掌。青語還道是尹晗秋救了自己,忙跪下道:“多謝莊主救弟子一命,弟子定會終生服侍莊主,以報厚恩。”未待尹晗秋言語,青彤道:“青語,是不是誰救了你,你就要服侍他一輩子阿?”青語道:“那是自然,莊主······”青彤搶著取笑道:“看來我的小師妹要好好侍候寂遠師父一輩子了,呵呵呵。”
尹晗秋一聽,也跟著笑了起來,寂遠臉上頓時漲得通紅,慌忙道:“施主切不可開如此玩笑,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青語被弄得甚是糊塗,此時才發現旁邊還癱坐著一個小和尚,正自納罕,尹晗秋道:“剛剛確是這位寂遠師父救的你,你要感謝寂遠師父才是。”青語聽尹晗秋如是說,自是相信,忙又給寂遠跪下道謝,尹晗秋道:“晗秋也要多謝寂遠師父救命之恩,他日若需晗秋幫忙之處,寂遠師父儘管吩咐便是。”寂遠忙叫青語起來,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僧也是盡綿薄之力而已,又何必言謝。”
青彤調侃道:“那你傷人一命豈不是勝過拆掉七級浮屠?”剛即說完,也覺失言,忙用手捂住口。寂遠一聽,忽又想起金鬼,目光呆呆的瞧著金鬼的屍體,臉上滿是傷悲之色。尹晗秋忙道:“青彤,不要胡說!寂遠師父,她們小孩子不懂事,講話更是不著邊際,都是晗秋平時太放縱她們了,別往心裡去。”說到此處,尹晗秋不禁又想起了被殺的眾弟子,一股悲痛湧上心頭,流下淚來。青語正不知何故,青彤便將眾姐妹被殺之事告訴了青語,四個人又不免傷感悲痛良久。
四人又說了幾句話,來至院中,伴著哭聲與淚水將眾弟子的屍體火化,刺目的火光照射著每個人悲傷的臉龐,燎人的火舌不斷的竄向黑寂的夜空。寂遠經過調息也漸漸恢復了體力,尋了個僻靜之處將金鬼葬掉。
四人直忙到寅牌時分,方才胡亂睡下。躺在床上均是輾轉難眠,東方剛即放白,便都紛紛起了來。
第十一回(二)纖柔不畏莽漢狂
四人在大廳之中呆坐許久,均是愁容滿面,也不曾言語。寂遠惦記著自己未辦之事,又念及自己出家之人不便在此逗留,遂道:“尹施主,小僧還有事未辦,就不在此叨擾,望尹施主節哀順變,小僧這便告辭了。”青彤道:“小和尚,甚麼事如此急?你的救命之恩還未報答,你這一走,我們豈不是想報答都找不到人了?要不給你幾百兩銀子罷。”尹晗秋道:“沒的禮貌。”青彤嘟囔道:“本來就是嘛。”尹晗秋道:“再胡說,看我怎麼罰你。”說罷,又朝寂遠道:“寂遠師父,不如再委屈兩日,待晗秋身體痊癒,親自送你出幻影迷蹤陣如何,也算是晗秋略盡地主之誼。”
寂遠道:“小僧倒是忘了那個迷陣,要不勞煩青彤施主為小僧引路如何?掌門方丈交辦的事小僧已耽誤多日,確是急著要辦。”寂遠忽地想到甚麼,忙問道:“小僧忘記問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