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用這麼丟臉的樣子下命令,也沒有任何威嚴可談吧。」
「就算沒有威嚴也有尊嚴,長官。」
路西法多用冰冷的黑眸回報她的嘲笑。
被超出想象的美貌從正面瞪住的供給科指揮官倒吸了一口涼氣,錯過了再次反擊的時機。
阻止了她的干涉的路西法多,斷然地催促其它人出去。
「出去!——還有,那邊的兩個人,把上衣和眼鏡還給我。」
「失禮了,長官。」
手拿著戰利品的兩個人一邊小聲道歉,一邊為了凝視命令者的素顏而低頭窺探,但是因為男人單手覆蓋著面孔,所以她們沒能看到那近乎奇蹟的美麗面孔。
全身散發著不爽氣息的路西法多再沒有留下任何破綻,而且從氛圍來說也沒人敢於拜託他讓自己等人欣賞一下素顏。
將戀戀不捨的女性們趕出房門後,路西法多戴上取回的眼鏡,開始整理被女性們撕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
重新扣好被解開的皮帶,讓褲子恢復成磁性拉鍊合攏的狀態。
比起褲子快要被扒下來,自己好像更在乎護目鏡被奪走的事情。這種反應讓他自己都覺得很複雜。
——難道說我認為在女性面前暴露出素顏比暴露出下半身更糟糕嗎?難道我的臉孔比陳列猥褻物品更危險嗎?
對於自己奇妙的價值觀,他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抱怨幾句。
雖然他把被拉到外面的內衣塞回了襯衫裡面,但是因為襯衫的大部分鈕釦都已經不見,所以只好用襯衫衣襟在腰部打了個結。
眼看著男人默默地整理著儀容,一旁的女性將校沒能控制住好奇心而進行了詢問。
「明明有美麗到這種程度的面孔,為什麼要掩藏起來?不是太浪費了嗎?」
「我不喜歡別人因為我自身並沒有參與制作的東西而大驚小怪。」
其實是因為看到的人大多都會變成化石,所以才只好不得已戴上眼鏡來進行遮掩,可是要這麼說明的話又太麻煩了一些。
理所當然,多米尼克不可能知道這種背後的理由。
「對不起,是我太沒神經了。對於我的單眼,你明明什麼也沒有說。」
「哪裡,我戴上眼鏡只是為了辦事方便一些。和少校的深刻程度絕對是不在一個次元上。請你不用放在心上。」
「仔細想想全都是同樣的問題啊。和布萊安無法分手的事情也好,沒有去醫院治療面頰的傷疤和眼睛的事情也好。從布萊安的角度來說,一心希望忘記的惡夢般的過去,卻要因為妻子的面孔而每天都被迫面對。他不肯看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雖然不打算追根究底,但是路西法多還是嘗試了一下去回憶她的傷疤的原因。既然對於班卡夫婦來說是好像惡夢一樣的事情,那麼一定是被自己劃分在討厭的記憶之中了。
——應該是在他成為戰艦艦長之後的事情吧。既然和我一樣被剝奪了戰艦指揮權,左遷到這種地方來,那麼應該認為是犯下了相當深刻的判斷失誤。
不一樣的只是被趕下戰艦,流放到這種銀河系邊緣的星球上,班卡中校的軍階還是維持了原樣。那麼說,他應該和由於作戰行動而招惹了前所未聞的結果的路西法多不同,只是以普通的基準被追究了責任。
既然如此,能夠成為線索的就只有戰艦名稱了,不過要是黃綠色的傷疤是在別的事件中看到的話,那麼就算是知道了戰艦名也不一定能啟動過去的回憶。
路西法多隻好早早舉起了白旗。
將思考從夫婦問題轉移到眼前的問題上的班卡少校進行了詢問。
「對了,你說要和我單獨討論的事情是什麼?」
「這個,關於那個啊」
總不能說那是為了含糊念動力的使用而匆忙尋找的藉口。因為路西法多已經知道,不管使用什麼方式,如果不做個瞭解的話,就無法從這裡獲得解放。
頭疼的路西法多決定先爭取一點時間來思索話題。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橫穿過房間,站在了房門前。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被關閉了自動開關功能的房門沒有開啟。雖然覺得這麼做粗魯了一些,但是為了知道反應他還是踹了一腳。
在隔著一扇房門的對面,同時傳來了女性們的複數悲鳴。
他開啟牆壁上的房門調整裝置的蓋子,將自動開關功能開啟後,通向隔壁公務室的房門迅速開啟了。
趴在門上豎起耳朵傾聽兩人對話的女性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