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這個……呵呵,向先生機敏過人,實屬難得。依先生看來,我們若要再次救出秋湫亭,勝算有多少呢?”
說完,不動聲色地端杯喝茶,緊張地觀察向小強的表情。
向小強一怔,有些懵:
“什麼‘再次’?秋湫她們不是早就救過來了麼?……還是我救的。”
江處長沒從向小強臉上捕捉到什麼“破綻”,有些失望,便繼續道:
“向先生你說的是那天晚上的事吧,當然,向先生單槍匹馬,直入虎穴,自然智勇無雙。問題是清虜有了上次的教訓,今天已提高了防範。再想把秋湫亭她們救出來,可就千難萬難了◎先生可有什麼……”
“等等,”向小強一下子站起來,盯著江處長道,“什麼意思,秋湫又被抓走了?”
江處長“驚奇”地道:
“怎麼,向先生不知道?”
“不要開玩笑,秋湫中午還和我在一起!”
江處長暗自想道,眼前這個向小強不是真的不知道,就是太會裝了。
“向先生……真的不知道?”
向小強急得都出汗了,雙全纂得緊緊的:
“您就別繞了,到底怎麼回事?您是不是在詐我?快說呀!靠,我寧願是你在詐我!”
江處長略一猶豫,面不改色地道:
“不錯,向小強,我是在詐你。你的表現太完美了,這樣的人,無論放在粘杆處還是我們廠衛裡,都算是人才。恰恰就是這樣一個人才,背景卻一片空白,還不斷地在這個小問題上說謊∪編了一套謊話騙過了錦衣衛,又編了一套謊話騙過了小尚。你說,我該不該詐你?”
“該……該詐,”向小強喃喃地道,“不過,你說秋湫她……”
江處長微微一笑,繼續道:
“當然,我是消我詐錯了,你真的是一個真心投奔大明、又機智過人的人。真這樣的話,我們大明帝國的廠衛甚至都會向你敞開大門。”
向小強心中一動,廠衛向自己敞開大門!是不是意味著東廠錦衣衛隨便挑?以前看穿明的小說,主角大都是從廠衛幹起,慢慢風生水起,權傾天下的。這句話確實打中了他的癢癢肉。
江處長一邊打量著向小強,一邊玩著羽毛筆,不時低下頭看著眼前檔案。一份是下邊人審問蝸牛和狗順的筆錄,一份是上午錦衣衛送來的關於向小強的材料。
蝸牛和狗順都是在天地會里有根有底的,下面人審問的也很順利,供詞前後都說的通,江處長不大擔心。但她始終覺得向小強是個謎。
要說他確實是從清朝那邊過來的普通投奔者吧,他的背景卻一片空白,還說了兩次謊∪其是從粘杆處救人的那一套漂亮之極,絕對不像是個沒經過訓練的普通人。真的是無論放在粘杆處還是廠衛裡,都是難得的人才。
如果要說他是粘杆處派過來的間諜,那救人的那一套精彩經歷就好解釋了,那是刻意安排好,先捉後放,藉機取得明朝信任,打入明朝內部的。但這種解釋又有很多問題。錦衣衛的材料上分析的頭頭是道:
第一,根據艇員口供,向小強是“從天而降,落到潛望鏡上的”,還不是一個兩個人,是十二個人都這麼說,聲納兵當時還聽到了落水的聲音。所以儘管離奇,也只能肯定這是事實了。
那麼清朝既然要安排向小強救人,為什麼不讓他等在岸上,要先用飛機把他扔在長江裡?為了引導驅逐艦捕獲潛艇?且不說牽強的很,就算清朝方面知道今晚長江裡有一艘明朝潛艇,黑茫茫的又怎麼知道該往哪兒扔?把好好的特工淹死了、凍死了,或者錯扔到陸地上摔死了怎麼辦?
第二,如果說救人是事先安排的,那清朝方面怎麼知道當天晚上就能捉到明朝潛艇人員?
若說向小強救人不是事先演練,而是粘杆處得知俘獲了明朝艇員後臨時起意安排的,那麼,從秋湫她們被抓上驅逐艦、到向小強出場救人,中間一個小時都不到,來得及安排嗎?
第三,不管事先安排還是臨時起意,這件事怎麼看,都像是揀芝麻丟西瓜。這可不是十二個步兵,甚至也不是十二個飛行員能比擬的畢竟明清雙方敵對多年,還能不時擊落對方偵查機、俘獲飛行員。首次生俘對方的潛退員,意義不可謂不大。不僅有軍事意義,更有政治意義,清朝方面再怎麼犯暈,也不可能想不到藉機大作政治文章。和飛行員俘虜比起來,潛艇兵俘虜簡直就是寶貝。清朝辛辛苦苦抓到了十二個明朝潛艇兵,又辛辛苦苦把她們放掉,就是為了往明朝派遣一個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