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剛收到的情報也可以向諸位大人介紹一下。”
“是,”陳局長欠了欠身,示意道,“放地圖。”
大幕上出現了一副地圖,雖然是手繪的,但好像是軍用的,畫得很細,還標著等高線。
“諸位大人,”陳局長道,“這便是浦口鎮。”
然後他指著被紅筆畫了個圈的地方:
“根據情報,‘蚱蜢號’的成員現在就關押在浦口。就在這裡,仍然是駐軍司令部大院裡,粘杆處的樓內▲且我們判斷,至少到明天中午,她們都會在浦口。”
沒有人說話。過了片刻,鄭侯爺打破沉寂:
“呵呵,為什麼呢?”
陳局長趕快朝著他的方向恭敬地道:
“侯爺明鑑,是這樣的,列車不夠。偽清方面這次準備調擦少一千名衛兵押送俘虜。以清軍通常鐵路運兵用的88人客車廂計算,這樣光運兵車就要十一到十二節。加上囚車,至少十二節。如果十四格格跟列車回北京,那還要加上一節包廂。這樣就要十三節車廂。還沒算餐車。但是在浦口的鐵路場站上,我情報員看到的大都是貨車廂,客運車廂一共只找到六節,還都是分別加掛在不同的車次上,隨時就要出發的。所以,列車不夠,這是其一。
“其二,據可靠情報,偽清十四格格擔心浦口軍被我方滲透得厲害,已經奏請偽皇從其他地方調兵。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徐州。徐州是距浦口最近的一個軍事重鎮,駐紮著大量的精銳部隊。此外徐州還是大鐵路樞紐,能夠在一天以內批次讓出空車廂。但是從徐州發車到浦口最快也要七至八小時,也就是半天,再加上徐州駐軍接到命令,臨時抽調這一千人,拼湊列車,以清方一貫的效率來看,最快也要半天。這樣算來,就算他們今天下午就發出了命令,想把俘虜運走,至少也要到明天中午。所以我們判斷,明天中午以前,俘虜都會在浦口。”
“嗯,”沈榮軒很滿意,等了片刻讓大家消化消化,又問道,“諸位大人,可有什麼問題?”
靜了片刻,黑暗中一個聲音冷冷地問道:
“陳局長介紹了這麼一大堆,讓諸位大人算了半天算數,究竟是想說明什麼問題?”
“哦,”陳局長微微笑道,“是御史常大人。”
“不錯,”那個聲音昂然道,“正是常某。”
“哦,常大人,”陳局長笑道,“很抱歉,在下讓常大人‘算了半天算數’,倒也沒想說明什麼問題。”
躇史冷笑道:
“哦?那可是你們東廠在戲耍在座的諸位大人了?”
“不敢,”陳局長微笑著欠身道,“在下只是把基本的情況說出來,供大人們參考。若非說戲耍的話,那也只是戲耍躇史一人而已。”
四下一片竊笑,夾雜著微微的咳嗽聲。
躇史“砰”地拍了一下桌子,茶杯蓋震得叮噹響,黑暗中只聽得他“呼哧呼哧”喘粗氣。過了片刻才冷冷地慫一句話:
“好,本御史不與你一般見識。”
向小強不知為何,聽到陳局長嗆了那個御史一句,竟覺得很解氣,大概是自己已經代入“東廠人員”這個角色了。
對嘛,就應該囂張一點,這才像東廠該有的氣勢嘛。最好像《新龍門客棧》裡廠督曹正欽那句經典的“要聖旨嗎?來呀,咱給他寫一個!”才夠感覺。
待了片刻,沈榮軒才淡淡地說了一聲:
“秉新。”
“是。”一局局長陳秉新欠了欠身子,退到一邊。
沈榮軒清咳一聲,微笑道:
“諸位,陳局長剛才說了基本情況,即從現在一直到明天中午,‘蚱蜢號’的成員都會在浦口,但是過了明天中午,就不好說了。”
旁邊左首一位老者的朗聲說道:
“沈督公,老夫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沈榮軒連忙躬身道:
“哦,徐老大人請講。”
這位便是外交大臣徐元貞。老大人六十多歲,白髮蒼蒼,乾瘦乾瘦的,留著山羊鬍子,架著老花鏡,黑暗中不時反著光,彷彿什麼動物的眼睛,亮晶晶的。
老頭也不客氣,咂了口茶道:
“如果老夫沒理解錯,陳局長,或者沈督公的意思是說:諸位大人,如果想救人的話就要抓緊了,趁著幾個小姑娘還在浦口,趕緊行動,還可能把人救過來,不然過了明天中午押送北上,沒有機會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靜了片刻,沈榮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