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隨行的。”最後一句話則說給了方才那阻攔太子的官差。
徐莊周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與李瑞對上,他做出個“請”的姿勢,站在一旁與眾衙役退讓開。李瑞便帶著那一行人進了刑場。
李華在他身邊,說道:“倘若換了別人,怕是不吃你這套吧。”
“換了別人便不會用這套戲了。”李瑞一邊說著,一邊往刑場那邊張望,“此事既已移交大理寺,以大理寺卿與徐莊周之間的利害關係,徐莊周豈會不在場?這一切看似是個人恩怨分明,但縱橫交叉反倒搭成一個網,他們彼此牽制著對方。九王爺若實在多慮,當初便不該留付青雲在王府。”
李華冷笑:“太子若實在煞費苦心,當初也不該收他膝下承歡。”
“我可從未有過這般想法!”李瑞哭笑不得,辯解又顯得過於麻煩了。“勞煩九王爺稍後再調些人過來吧,雖不是到底是誰會來劫法場,但若此人被抓了可是個大烏龍,別說你想遊山玩水,怕是還未出這城門,就被拆去烏紗紫衣扔進大牢候審了。”
“這倒是不成問題。倒是太子,若是此事真真成真了,在下被扔進了大牢,各位皇子們怕是也會為在下請您來與我為伴的。”
李瑞哼了哼,帶著大隊人加快腳步甩開了李華。
李華站在枯藤老樹下,望向身後遠處那些攢動的人海,暗自思量著今日到底會是哪方人馬派來的哪個人?
還記得那日在天山門下的城池初見付青雲,便是由得長安和易水寒接引。易水寒為天山門門主,應當是事務繁重的,卻還是特地與自己閒談、無非不過是關心付青雲罷了。
這幾人的關係,李華並不必知道,但今日,易水寒會來救他嗎?
倘若易水寒來,敗露身份的話天山門便是名聲掃地。依易水寒的為人怕是不會擔險吧。
那麼若不是易水寒,又會是何人呢?徐莊周妥協太子帶人進入,無非不過是因他也想造出混亂之勢,趁亂劫人。他門客眾多,莫非是他手下的刺客?今日卻又不見司馬遙跟隨他左右,會是這人嗎?
此時捲起大風,橫掃落葉,李華攏了攏鼓滿風的袖子,索性朝刑場走去。這世上之事雲譎波詭,人算不勝天意啊。
依聖旨,處刑在午門之外、不得示眾。除大理寺外,另有宗正寺、太僕寺、金吾衛在內,以保處決順行。這裡裡外外便都是朝廷的人馬,但太子與隨行的一隊人卻顯得尤為突兀,但大理寺卿觀而不問、視而不見一般與徐莊周並坐。
而此時,正是將要將付青雲與張義崇扣押至刑場,大理寺監牢內,司馬遙卻讓衙役等候在外,獨自一人下到了關押張義崇的牢房。
張義崇背靠牆壁,閉目休息了一夜,聽見腳步聲便抬起頭來,他見是司馬遙,便道:“怎麼,該押我去處決了?那日戎宣王在洛融壁向徐莊周討了你去,你豈不是該隨他去了覆雲城乖乖為他暖被的?”
“在你臨死之前來給你送一壺臨別酒,另外還有幾句話要問你。”司馬遙將手中的一壺劍南春擱在了地上,“之前與你聯手的趙如烈,他師承何處?”
張義崇笑了笑,端起酒壺吞了一大口,“我還以為何等大事。他師承何方我並不知曉,但那金蜂針理應是盜墓者常用的,也難怪,他幹這麼折陽壽的事,死的也如此快。倒也還把我給拖下水了。”
司馬遙不再說話,只是僅僅思考。張義崇於是說:“那麼且換我問你吧,你亦可以不答。我要付青雲性命是為了他體內的金蟬,徐莊周怕也是為此吧?那麼今日,你們會劫法場吧?”
對方抬頭看了看,便有沉下頭去,他果然是不會隨意回答這問題的。
此時門外的獄卒揚聲催促道:“司馬公子,時辰到了!”
司馬遙於是站起身,又低頭看了看張義崇,將一把刀子扔到了張義崇腳下。
張義崇抬起頭,略微驚訝的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你鬥得過誰?”司馬遙冷冷說道,“天下武功人外有人,縱使有人打遍天下無敵手亦會有英雄遲暮的一日。鬥志,這朝廷內外謀士眾多紛紜,有入世的高人也有閒居的諸葛。你小小一個飛雲觀,妄圖要名揚江湖,難道不覺得惹人生笑嗎?”
司馬遙轉身,只說道:“你如今可明白,‘世事如明鏡,前程暗似漆’?”
第伍拾壹回 人為秋悲易斷魂
午門外刑場,大理寺將付青雲、張義崇押上刑臺,二人雙手皆反剪背後用韁繩捆綁。
付青雲多日被關在陰冷的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