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現,不斷進逼,真的讓慌亂一團的紅一師部認為,這就是藍一師大舉進攻了。
紅一師的火炮基本上都還在行軍佇列的後面呢,根本來不及展開▲匆忙間佈置開的十幾支反坦克槍,又因為藍軍釋放的煙幕遮擋視線,嚴重影響瞄準,只能大概的亂打一氣。但是,連演習裁判都看不清藍軍坦克的具體位置,當然也無法判定紅軍的反坦克槍就打中了藍軍坦克。
“穩住穩住別緊張”
屬反坦克連連長匍匐在地上,指揮著左右十三支反坦克槍,跟同樣趴在身邊的弟兄們鼓著勁兒。這十三個反坦克槍小組,是倉促間能抓到的唯一的反坦克量了。那些反坦克小炮還在後面,而且看著身後這一片混亂,還有頭頂的飛機不斷掃射投彈,他也不太指望能推過來了。
二十六名士兵左右一字排開,兩人操作一支反坦克槍。這些小夥子們腦袋趴得低低的,鋼盔也壓得很低,笨手笨腳地拉栓、退彈殼、再裝反坦克子彈,然後大概瞄準,扣扳機……
演習裁判們站在他們身後,端著望遠鏡觀察著煙幕中若隱若現的坦克群,判斷能否算擊中一輛。到目前,還沒有一輛坦克被宣佈擊傷。只有一輛坦克被宣佈擊中一次。但按照規定,反坦克槍必須擊中一輛坦克兩次,才能判定坦克被擊傷▲規定這種能見度很差的情況,因為難以瞄準要害,所以至少要擊中三次,才算擊傷。
“穩住了,看準了再打”
連長端著望遠鏡,大聲喊著。雖然是演習,但聽著越來越近的轟鳴,感受著身下泥土的震顫,他們還是都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他們聽著滿耳震耳欲聾的槍炮聲、坦克轟鳴聲,還有身後的混亂、弟兄們的叫喊,都讓這些一線迎擊的毛頭小夥子心神不安,手忙腳亂≈在誰都不想單獨留在第一線抗擊絕對優勢的敵人,都也想跟著大家往後跑,擔心跑慢了就會陣亡,會在這裡躺一天。
雖然是演習,但這種緊張、甚至恐懼的感覺,讓每個人的神經都快崩潰了。
身後演習裁判的心情就放鬆多了。他們直腰站著也不會有“陣亡”之虞,只要專心統計推算雙方傷亡即可。
但是他們漸漸的都發現有點不對勁。
一個人自言自語地道:
“好像藍軍的進攻正面很窄啊。”
滿耳的槍炮聲中,誰也沒聽見他的話。但是不少人心裡已經有同樣的疑惑了。很快,不只是演習裁判,就連不少紅一師官兵,也都看出來,藍軍的進攻寬度很窄,好像並沒投入多少兵力。
頭頂上的空襲變得更加劇烈了。好像藍軍把飛機從其他戰場都掉過來了似的,一隊一隊俯衝轟炸機和戰鬥機排著隊,輪番俯衝下來,連投彈帶掃射,根本沒人敢抬頭。不要說反坦克炮不能動,連屬防空炮都一直沒響過。
那些戰鬥機幾乎貼著樹梢掠過。他們好像看到了這最前一排反坦克槍陣地似的,六架戰鬥機專門擦著他們頭皮輪番飛過去,二十四挺機槍火舌狂噴,頓時,這二十六個人又被宣佈四人陣亡。其餘人也顧不得打坦克了,都抱著腦袋,死死把身子貼近地面。
不知什麼時候,對面的坦克聲音變小了,煙幕也漸漸淡了⌒些紅軍官兵突然發現,對面的幾十輛藍軍坦克、裝甲車正在遠撤。但是頭頂上的飛機俯衝卻一陣緊似一陣,他們甚至都沒辦法去向師部報告。
空襲又足足持續了十分鐘,頭頂的藍軍飛機才陸續飛走。
整個紅六師這才能抬起頭來喘口氣。
但是他們驚訝地發現,剛才還煙幕瀰漫、轟鳴不已的戰場,現在已經空空一片了。只事田野中幾十條交錯的履帶壓痕。
……
紅一師長恍若夢中,幾乎不相信剛才發生的這一切。幾乎不相信自己的師還基本完好。
他顧不上別的,立刻下令,就地修築防線,挖掘反坦克壕溝,同時重炮陣地在後方展開,反坦克炮統統推到陣地前面來,並且在陣地前方佈設機槍、拉鐵絲網‖時,重新把偵察部隊派出去,尋找藍一師的蹤跡。
這時候,通訊參謀才遞給他一張翻譯好的密電。師長看了,幾乎吐血:六師的那條黃鼠狼說不增援自己是假的,他說正在馳援中。那傢伙還幾乎用訓小孩的口吻,吩咐自己今後不要再用明語無線電傳遞重要資訊了。
“藍一師打了一下,又退回去了……”師長喃喃地分析著,“紅六師又正朝這邊趕來……也就是說,他隨時有可能被藍一師反撲。”
突然,另一個通訊參謀摘下耳機,大聲說道:
“師座,紅六師求救!